进入落坊城后,看着来来往往的仙门弟子,谢书辞碰了碰身边的谢安。
“谢安,在这儿不会遇到你的仇家吧?”谢书辞担忧问道。
谢安淡淡道:“不必担心,即便遇到他们也不会动手。”
谢书辞半信半疑地点了下头,看来小瞎子并不担心他的身份被发现,而且这里聚集着各门各派的修士,量他们也不敢轻易出手。
“行吧,咱们先找家客栈住下来,我再带你四处转转。”
谢安轻微点头,不经意间侧头看向后方,眉宇间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意。
谢书辞对此一无所知,像个刚进城的土包子,瞪大双眼好奇地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路人。
秘境即将开启,落坊城外来的修士以及一些凑热闹的凡人简直不计其数,装潢稍微富丽一点的客栈住满了身份尊贵家世显赫的有钱人,谢书辞两人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正常一些的小客栈,掌柜的是个老大娘。
收拾好了细软行李,把小白马丢进马厩,他就揣着一兜银子,迫不及待地拉着谢安出了门。
“大娘,咱落坊城有什么好玩儿地方吗?”谢书辞问道。
客栈生意特别好,赚了不少银子,老大娘眉开眼笑地说:“今儿啊,满江堂那边可热闹了,说是搭了个台子给各位道长比武,若是成为擂主的话,直到秘境关闭之前,都可以在满江堂随便吃喝,不收银子。二位客官也可以去看看。”
谢书辞一听,高高兴兴道了谢,领着谢安就离开了客栈。
他虽然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比武啊!这是满足男人的虚荣心最直接的方式,简直就是男人的浪漫,谢书辞一定得去凑凑热闹。
谢书辞问了一路才找到满江堂所在位置,途中还嘴馋,买了两串小糖人,本想给谢安一串,可他不吃,谢书辞就一手一个,大摇大摆地走在人群中间。
“卧槽!人类的腰真的可以这么软吗?”
路过一处艺馆,门边的小台子上一位白衣舞女正在下腰,那柔软的身段看得谢书辞一脸震撼。
与他的一惊一乍相比,谢安太安静了。
不知是因为长相太过卓越,还是气质过于疏离,来来往往路人但凡看见他,虽忍不住多看两眼,却下意识地避着他走,这就导致熙熙攘攘的长街,唯有他们两人身边宽敞舒适。
此时谢书辞的注意力完全被周遭新鲜的事物吸引,若不是谢安时而用手拽他一下,他几乎要丢下谢安自己去看新鲜了。
就这么慢吞吞地来到满江堂,看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路人,谢书辞踮起脚尖往前面看了一眼,隐约看到擂台上两个身着各异的修士正在斗法,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但他隔得太远了,实在看得不爽。
“谢安,这里人多,你跟紧我一点儿,别走丢了。”谢书辞回头叮嘱道。
谢安点头,自然地伸手抓住谢书辞空出来的一只手。
“好!”
“赫连诸果真天赋异凛!”
“是啊,年轻一辈里根本没人是他的对手。我看啊,今天的擂主就非他莫属了!”
前排爆发出巨大的叫好声,谢书辞牵着谢安使劲往里挤,谢书辞像条泥鳅似的,很快就挤了进去,但谢安显然不喜欢做这种事,两人中间隔了三四个路人,谢安想用力把谢书辞拉回来,可谢书辞像条几百年没出过门的小狗一样,一出门就撒了欢地往前跑。
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很快就被分开了。
此时,谢书辞浑然没发觉自己身边少了个人,他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挨了几顿骂终于挤进了前排。
身穿月白长袍的弟子手持一柄银色软剑,动作行云流水,表情张扬肆意,一个箭步上前,与对面的弟子火烈交锋,但剑刃刺向对方时,柔软的剑刃忽地向水蛇一样缠住弟子的手臂,弟子痛呼一声,手臂一软,武器瞬间掉落在地。
手持软剑的弟子丝毫不犹豫,反身一脚将对面弟子踹下了擂台。
“厉害!”谢书辞兴高采烈地同众人一起鼓掌,台下叫好声不断。
赫连诸走到擂台边缘,将弟子的武器踢下擂台,一手握着软剑抱拳道:“承让。”
他表情不加掩饰的嚣张,似乎不将摔落在台下的弟子放在眼里。
弟子臊红了一张脸,连滚带爬地捡起武器,拨开人群跑了出去。
谢书辞正在看热闹,冷不防地被他往旁边一拨,脚底下没站稳,歪歪扭扭朝前边倒了过去。
“草你长不长眼睛啊?”
谢书辞向前踉跄了几步,险些没摔个狗吃屎,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摔跤,他谢小辞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谢书辞翻了个白眼,正要往回走时,却被擂台上的赫连诸叫住了:“这位兄台也想试试?”
谢书辞疑惑地回过头,发现台上的弟子将剑抱在怀中,面带戏谑地看着自己。
谢书辞狐疑地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
赫连诸挑眉,“不然?”
“不了不了。”谢书辞忙摇头,他就是想凑凑热闹,让他上去和人比武,那不纯粹是丢人现眼吗。
赫连诸冷哼一声,将下巴一抬,轻蔑道:“懦夫。”
谢书辞脑门上冒出三个大大问号,“你骂谁懦夫?”
谢书辞就纳闷了,他好端端地在旁边站着,先是被人推了一把不说,还莫名其妙被人骂懦夫,他就是个和平主义者,他招谁惹谁了啊?
“连与我上台比武都不敢,不是懦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