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的学习成绩一直在得过且过的程度。
她的目标是能考上一本,成绩维持在年级前一百名,目前还维持得挺好,教褚南洲这个年级倒数也是绰绰有余。
初禾父母不在家,每周末褚南洲都会去她家学习,上学时会给她带各种好吃的早餐,作为回报。
初禾家养了只萨摩耶,是姥爷送给妈妈的。五岁了,长得白白胖胖,名字叫花卷。
每次褚南洲过来,花卷都会高兴得摇尾巴,周末一大早就开始蹲在门口等,直到那人过来。
初禾气得够呛,狠狠揉花卷的狗头:“到底谁才是你主人?”
花卷骄傲地昂着狗头。
褚南洲笑着一招数,它就摇着尾巴过去贴贴,少年满脸得意:“你家狗都这么喜欢我,看来咱们挺适合当一家人啊。”
初禾气得脸都红了:“谁要跟你一家人!”
褚南洲一脸正经又夹着无赖:“咱俩现在不是在一个家里么?”
“褚南洲!你是不是想滚出去?”初禾气呼呼指着大门。
“哎呀,开个玩笑。”少年胳膊一夹把狗抱起来,往书房里走,边拍狗屁股边说:“上课了学妹。”
初禾:“你抱的是狗!”抱着狗叫学妹?骂她是狗?
褚南洲回头看了看她,一脸坏笑:“你想我抱你啊?”
“……滚。”
明明就还是这么讨人厌。
不过比起最初,好像又不太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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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结束后的周一,许听夏拉着初禾兴致勃勃地去看光荣榜。
许听夏平时是个温柔佛系的女孩,但对于考试成绩,她比初禾要热衷得多,毕竟是每次都能角逐年级前三的学霸。而初禾每次都是雷打不动的70到100名,看不看都一样。
一中光荣榜占了一大面墙,每次考试都会把高一到高三,年级第一到年级倒一的名字全打上去,是大型光荣榜,也是大型耻辱榜。
而褚南洲就是长年占据耻辱榜的那位。
经过半个多月的补课,初禾也想看看那位有没有一丁点进步。
许听夏倒比她先找到:“哇!褚南洲这次居然前进了一百名!他是开挂了吗?”
一直在最后两排寻找褚南洲名字的初禾眼睛一亮,目光机械地往上移,终于在一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位置找到了那个名字。
好家伙,居然真前进了一百名……
哪怕这半个多月亲眼见证过他好好学习的样子,初禾也没料到成果这么显著。
许听夏还不知道她给褚南洲补课的事,所以她没怎么表现出来。
直到晚自习的时候,听见后面的男同学嘀咕——
“哎你听说了吗?高二5班那个学长被叫到校长室了。”
“哪个学长?”
“还有哪个?褚南洲啊。”
初禾心底咯噔一下,猛跳了起来。
“打球的时候听他们班同学说的,他这次考到年级三百多名呢,以前都是倒数的成绩,有人举报他作弊,不然哪能考这么好?”
“不会吧?我听说他一点都不在乎考试成绩的,不会做就交白卷,作弊?那不是他风格。”
“反正这次好像闹得挺严重,说不定会被处分。”
“考场没监控?这话可不兴乱讲的。”
“监控坏了听说是,举报的同学一口咬定,老师也很为难。”
初禾一整节晚自习都如坐针毡,直到放学后,才看见褚南洲单肩挎着书包站在楼梯口,唇角懒洋洋勾着,照常和刘铭达他们调笑,仿佛无事发生,也没看见她。
许听夏回头发现她掉队,叫了她一声,初禾便加快脚步走了。
第二天早上,褚南洲给她带了学校后街的朱记牛肉面。
初禾接过来,犹犹豫豫还是问出口:“昨天的事儿我听说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你有没有——”
褚南洲望着她的眼神突然变锐利了些,初禾没说完的话就这么更在喉咙里。
很快,他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你觉得呢?”
初禾被他看得小心脏直打颤:“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有没有作弊?”褚南洲轻呵了声,“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种人?”
初禾忙不迭解释:“我不是那个意……”
“不必解释了。”褚南洲生硬地打断她,看了眼她手里的早餐,和捧着早餐难得有些局促的手,“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也犯不着为了那点儿破分数去作弊。”
说完,他便转身上了楼,留给她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这似乎是第一次,褚南洲给她看见这样的背影,心口不受控制地一缩。
有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