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抱着她的手一僵,依旧低沉的嗓音夹着刻意压制的不可置信,唇角的笑意像是抽搐:“……是,不着急结婚的意思吗?”
萧喃对上他目光,突然有点不知所措,局促地转开眸子。
陆晋当她默认,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你年纪还小,是不用着急结婚,这事儿是我唐突了。”他俯身亲她额头,“你放心,我会跟我爸说的,咱们再等几年——”
“不是的。”萧喃第一次避开他的吻,轻飘飘打断,“我说的不结婚,就是不结婚。”
陆晋面色一凝。
萧喃吸了口气,表情严肃地望着他:“陆晋,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如果你有结婚的想法,咱俩就趁早算了,我也不耽误你。”
原本她估摸着陆晋也只是跟她玩一玩,两人各方面都合拍,谈一场恋爱无伤大雅,对彼此都是享受的事。
她没想到陆晋居然会想带她见家长,甚至想结婚。
比起她的话带给陆晋的震撼,陆晋的行为也令她大为讶异。
这段关系在心底突然有一些变了味。
这晚,两人依旧是相拥而眠,但萧喃睡得并不是很好。
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于是第二天他送她回学校,在后门口就让他停了车。
没酝酿太久的话,干干脆脆地说了出口:“陆晋,我们分开吧。”
男人沉默着,她看不见他眼中表情,自顾自地继续:“如果你要的是结婚,那我跟你并不合适。”
“这段时间很开心,谢谢你,也希望你能找到合适的人。”
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瞬间划过一丝不屑。
玩够了,想结婚了,多少男人都是这样呢。可谁又知道结了婚之后会不会故态复萌,怀念以前纸醉金迷的潇洒?
人总是对现状不满意的,有了这样又想要那样,得到了白月光,心里还忘不了朱砂痣,这一辈子总是在骑驴找马的路上。
说完她就利落地下了车,又最短的时间,给这段感情画上了句点。
陆晋的联系方式她没删,也没拉黑,但他十分默契地没再打扰她。
或许是已经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了吧。
萧喃最近却对谈恋爱完全没有了兴趣,分手的消息传开后她行情又好了起来,接连拒绝了三个追求者,其中不乏还不错的对象。
欧阳打趣她,是不是要参禅入定了。
萧喃也好笑:“可不是嘛,天天对着毕业论文念经,我真佩服老宋啊,居然每看一遍都能挑出来刺儿,你说他上辈子是不是得道高僧?”
欧阳笑而不语:“行了,晚上聚餐,记得早点弄完跟我过去。”
“好嘞。”
过完年紧接着就是毕业季,虽然论文早就开始准备了,在她看来一切完美,可到了教授那儿,总是能吹毛求疵地给出各种修改意见。
她论文已经被打回来十次,正在修改第十一次。
今晚是和同学们的聚餐,有位师姐获得了国外进修的oer,过几天就要走,大家提出给她践行。
地方很远,是某个富二代师弟自家建的庄园,主动邀请他们去尝尝特色菜肴和自酿的红酒。怕晚高峰堵车,所以很早就出发了。
师弟在路上给他们介绍庄园特色,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女孩们喜欢的游乐场和男人们的钓鱼圣地。
萧喃开玩笑问:“再来个赌场就完美了。”
“师姐可别逗,我们是规规矩矩的合法生意。”师弟笑呵呵道,“再说了,我爸一合作伙伴的儿子可是正儿八经的军队干部,那哥们儿经常带朋友过来,整那玩意儿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嫌命长啊?”
其他人也跟着打趣:“哈哈……合着是有人监督呢。”
到了庄园停车场,萧喃刚一下车,就看见对面那排的最边上停着一辆眼熟的大众cc。
有一次陆晋的车子送去做保养,他开了一名同事的车过来。车牌号她不记得,但车膜的颜色很特别,是磨砂质感的墨绿色。也是一辆大众cc跑车,那会儿她还随口吐槽过车内空间小。
可转念一想,同款车贴同色膜,在偌大的帝都也不见得多特别,于是没怎么在意,跟着大家进去了。
包间里打麻将玩桌游的自觉分成两拨,萧喃一坐上牌桌就有人喊:“萧师姐,你又来赢我们钱了!”
萧喃牌技好,那些年跟着萧明玉练出来的,就算在正儿八经的排场上都算个人物,更别说这帮学生组的局。
桌游她是真不会,也没兴趣学,每次出来玩只好参加麻将局。
她已经打得很随意了,但每次还能赢不少,然后再找个由头请这帮孩子吃饭。大家都是学生,赢他们的生活费挺不好意思的。
打了几圈,萧喃有点犯困,昨晚修论文睡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