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沉默了。
总不能说是想提升修为方便以后逃跑。正当他绞尽脑汁想理由时,君渊却突然开口:“担心我的心魔之症?”
南一震惊抬头,“……?”
君渊平静道:“百越说得没错,心魔之症难解,纵使你去邪枢院也找不到办法,反倒累的自己一身伤,乖乖待着吧。”
“??”
南一眼眸微转,突然觉得这理由简直妙极,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可我还是很担心……虽然找不到治心魔之症的办法,学一点别的,能缓解哥哥头疾的痛苦也好。”
君渊冷着眸,问:“担心我,这段时间却没有来看我?”
南一眨了眨纯稚无辜的眼,语气也很可怜,非常惹人心疼,“因为……百医修陪在你身边啊,我什么都不会,过来也只能添乱……”
“你什么都不需要会。”君渊捏了捏南一的脸颊,“难怪今日在邪枢院与百越争执,是不是吃醋了?”
南一花了好大力气才忍住笑意,神色愈发乖软的嗯了一声。
君渊的神色终于缓和不少,微挑凤眼,道:“吃醋也不来找我,就不怕我生气了不要你?”
那可真是求之不得。
南一心里想着,面上却亲昵的蹭了蹭男人的手背,“哥哥会吗?”
君渊伸臂将人抱过,太久没碰,几乎是一触到温软身体便满心舒适,熟悉的南檀香丝丝萦绕,他下巴抵着南一发心,眼眸微暗,“不会。”
又在说谎了。
又在骗他了。
南一眸色冰凉,声音却含着笑:“那……我还可以去邪枢院吗?”
“都依你。”君渊一只手就能抱起他,一边朝内殿走一边拍了拍小狐狸的背,“但是不能再把自己弄伤。”
“好。”
君渊微顿步,忽而问:“你最近在看修仙书籍?”
本来也没想过能瞒住,南一大方的承认道:“想学医修。”
“想学就学。”
君渊将南一放到墨玉榻上,附身抵着他额头,亲了亲,“南南想做什么都可以,但邪枢院的巫医不适合你的体质,我找别人教你。”
南一不是好学的性子,相反,他贪玩,懒倦。
在君渊看来,小狐狸只是突然受了百越的刺激,或者为他的心魔之症担忧才会做出此等举动,一时兴起的脑热而已,君渊乐意惯着他,等过了这两天新鲜劲一过,热情锐减,自然无事。
南一也没想到君渊这么好说话,得寸进尺道:“……那我可以不回佛恶殿住吗?”
其实君渊一向警惕敏锐,很难有人能骗到他,但坏就坏在他太相信南一,他根本不会更深更复杂的去解读南一的神情、话语和一些异常行为。
他一直笃定。
南一是那样天真无邪。
南一永远不会离开他。
回廊处琉璃宫灯亮起,鬃狼吠叫隐约传进殿内,君渊微沉的眸与月色相映相融,莫名显得有些寂寥。
“你不想与我一起住了?”
这话题实在危险,依照前世南一对君渊的依赖程度,半天不见便要找人,怎么会不愿意和他一起住。
“想呀。”南一挑了个稍微好听的说辞,声音诚恳:“可是……百医修说你最近要好好静养,调养魔息,我在这里会有所打扰吧。”
君渊霸道的占有欲和南一分开小半月已是极限,若非怕心魔复发伤害到小狐狸,他早让人搬回来了。
男人不容置喙、不容商量的说:“想去邪枢院和不回来住,你只能选一个。”
南一了解君渊。
这男人很骄傲,极高的地位注定让他很少去考虑别人的感受,南一根本没有办法、也没有权利拒绝。
君渊此刻一问,也只是想为了听南一欢喜愉悦的回答,说自己想回来,说自己很想哥哥,并不是真的在问南一。
沉默半响,南一犹豫道:“那……我们做那种事吗?”
君渊微微一怔。
他原本未想,原本未念,猛然被南一这样提问,被这样纯澈的眼睛看着,突然心里就像被点着了一把火,烧得呼吸粗重,心潮澎湃。
“那种事?”
直白赤/裸的问题,反倒把南一弄红了脸,可他真的不想和君渊亲密,只能硬着头皮再次问:“……就是那种事。”
君渊勾唇,“我不知道,南南要说清楚点,我才知道。”
“……”
南一说不出口,只能半睁着漂亮的眼眸看向君渊。
转瞬,他感觉唇间一软,后颈处被灼热大手扣得死紧,热吻逐渐变成噬咬,且愈发凶猛,被迫攥紧了衣襟,颤栗到酥软。
待稍微退开,南一终于反应过来被戏弄了,“你、你明明知道还问我?!”
君渊轻笑两声,眉眼间冷淡的神色缓缓褪去,覆没浓稠念欲与渴望,“原来南南在问这个,我知道了。只是最近心魔复发频繁,暂时不可以双修。”
其实也不是不能做,但他最近因为魔息躁动,心魔之症频发,需要平心静气。而他每次和南一缠绵,总会心神激动,难以控制灵海,恐怕此时双修,会对南一的身体不宜。
君渊如此想着,指尖勾起南一汗湿的发丝,哑声说:“不过你想的话,我可以轻一点,慢一点,不会伤到你。”
……
谁想?
又是他想?
南一猛地钻进了云被,从头裹到脚,试图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小狐狸不由再一次怀疑。
难道他以前真的很孟浪?所以才会在君渊眼里留下这种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