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蜚语,贺穗陪着她,一一回击、杀鸡儆猴,让抹黑声最响亮的几个人吃处分、写检讨,在全校师生面前念出来。
……
贺穗给姜玫倒了杯温水,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她不配。”她并不以一个年长者的姿态看待此事,她说,“又不是我们阿玫的错。”
“王尔德有一句,被火烫疼过的孩子仍然爱火。”贺穗勾起唇,轻压了压姜玫的心口,“你这里,还愿意接受人就好。像以前接受我一样。”
姜玫怔了刹那,恍惚间,错以为贺穗在回应她那藏得深不见底的心思。
之后才意识到,贺穗的意思是像她们以前一样,做无话不说的朋友,或是姐妹。
但她不甘心只是朋友,姜玫垂下眼来,“贺姐姐喜欢什么花?”
“你要不猜猜,”贺穗说,“猜中的话,满足你一个愿望?”
“……”
姜玫心中有了排除项。
姜玫双手握住贺穗的手,笑意很深,“那就满足我高三时候的愿望吧。”
“你欠我的,三年了。”
-
从姜玫家出来已经快九点。
贺穗回到家,随便搞了份三明治当晚饭。她盯着文档界面,以往都能很快地集中注意力,今天却不知是怎么了,论文打开半小时,硬是一字也落不下去。眼前忽地出现了一双眼眸,薄内双,眼角微勾着,眼中蕴着一汪深情。
她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姜玫,搭在鼠标上的指尖蜷起。
姜玫高三,填完志愿的那一个夏天,她答应过姜玫,要是考得好,就请她出去玩一次。
但她失言了。
没想到姜玫记挂了三年。
贺穗心烦意乱,索性关掉了电脑,拿出那盒只吃了一粒的牛轧糖。
自边上抠出一颗,铝盒底却忽然露出来一角白色。
一张贺卡。
贺穗将其拿起,上面写下有一行字。
“贺老师,好久不见。”
望着上面张扬的文字,贺穗笑了笑,把它放在床头,就压在那只毛绒豹子的脑袋上。
手机“嗡嗡”震动,贺穗拿起来看,是爷爷打来的电话。
“小禾,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爷爷啊。学校事情太忙了?”
“有点。五一的时候可以回来。”
“有件事,何文茂发请柬给我,你干脆代爷爷去吧。”爷爷那边有下象棋的声音。
何文茂是姜玫的父亲。
贺穗淡声问:“何文茂要把他儿子公开了?”
“何文茂生意做大喽,搭上了一个大官,姜家管不到他。”爷爷叹息,“可惜姜家那姑娘,当年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人。”
贺穗笑了声,不无嘲讽:“何文茂以为他能一手遮天了?”
“呵,他现在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想扳倒他的不少,但讨好他的人更多。”
爷爷的潜台词是贺家惹不起这个人,哪怕再不喜他,也需应邀前往。
贺穗想到了姜玫,若姜玫知道这件事,会很难过吧…姜玫表面上看起来不在乎,又冷又难相与,其实心底总在渴望很多爱意。
她攥紧手机,应下:“好,那天我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