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感觉没错的话,这个小玉锁里有一张画着唤福阵法的符纸,可以减少妖魔对他存在的感知。
这张符纸是纪芊下午画的,画完就直接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多就只昏睡过去了。之所以印象深刻,那是因为当时她睡得迷迷糊糊,用脚踢着他的竹椅,若有若无的小声说着梦话。
他冷着一张脸,却又不好发作。
然后他听到她小声嘟囔着:“别、别杀我。”
自己怕死的很,还将这种东西给他?
孟禾敛着眼,心想现在纪芊的性格这么古怪,与之前那个完全就是换了个人,说不定很有可能就是被哪个孤魂野鬼占了身子。
且这孤魂野鬼不简单,居然还有那么多神奇的法术。
“少爷,注意避孕,夫人不让你有孩子。”门外的下人低声道。
话音刚落,孟禾与纪芊面面相觑。
孟禾:......
避孕?是指他和纪芊?
笑话。
纪芊:......
“阿禾,你注意到了吗”
纪芊一遍防备着孟禾,一边打着手势。
孟禾微微颔首。
“如果我们不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剧情就会停滞”
“从他们关上门那一刻起,这个空间的时间停滞了”
孟禾扫了周围一眼,心中变化万千,随后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垂目,看到了藏在枕下的信件。
或许是幻妖剧情中原人物的情绪,他现在只觉得满腔怒火,心里还带着爱而不得的怅然若失。
他将那信取了出来,这些信很是受人爱护,别说有什么磨损了,连一点褶皱都没有。
受原人物的影响,孟禾将信粗鲁的撕开,随后冷哼一声:“你还在和那穷书生私会?你若是敢跑,我便是折了你的腿也再所不惜!”
纪芊的心里也莫名生出几分怨怼,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凭什么,凭什么你要拆散我们?我当初就不该救你,你这白眼狼......”
“明明你命悬一线,我好心救你,让你在我家养伤两三年,结果你却觊觎我......”
孟禾冷笑,眼里晦暗莫测,随后捏着她的下巴,欺身而上:“觊觎你?”
血红的的衣袍穿在他的身上,且孟禾脸色病态,倒真像久卧病床阴郁的病秧子。
“我哪哪都比那穷书生好,你凭什么不喜欢我?”
“少爷!少爷!不好了!那穷书生又来了!”下人敲起了门。
孟禾收回手,静静地看着自己在纪芊下巴上留下的红痕,语调又忽然温柔:“放心好了,爷定会叫他有来无回。”
话音刚落,他一掀袍,大步走了出去。
门,关上了。
纪芊忽然大口的喘气。
刚才那就是幻妖的能力吗?
估计孟禾方才也猝不及防的被幻妖控制住了,不得不进入了角色。
现在该怎么办?
纪芊将那被撕毁的信件捡了起来,不得不感叹孟禾手劲之大,这些信件都已经破碎的完全看不出原样了。
那个书生......应该是关键人物。
纪芊思索片刻,推开门,发现自己正身处于宅院之中,四处蒙着黑蒙蒙的雾,不时有人影穿过,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刚刚崽崽好像是从这个方向离开的......
朱红色的大门外,狂风呼啸着,渐渐吹起了红金纹路的衣袍下摆。
孟禾缓步到江沉面前,神色极为复杂。
此时的江沉一身简陋的蓝色布衣,被下人摁住双手,披头散发的跪在了地上。
“还不死心?”孟禾道。
江沉显然也被剧情影响了,红着眼眶:“我与她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而你丧尽天良便也罢,还横刀夺爱!迟早要遭天谴的!”
孟禾怒极反笑,挑眉:“是吗?”
“将这人关入柴房,过几日秘密处理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和我抢!”
江沉似是有些喘不过气来,猛烈地咳嗽:“你!”
孟禾好整以暇:“你这样一具破身体,怎么可能满足的了她?”
孟禾:......
江沉:......
这样的话一出,两个人不由自主的红了脸,但很快剧情又将他们控制住了。
下人们依言将江沉往里押送,而孟禾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宅院里走。
过了片刻,孟禾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她人呢。”
“小......小的不知......”
孟禾面无表情,一脚毫无预兆的踹在了下人身上:“还不赶紧去找!”
他跨步从纪芊的房里出来,阴沉着一张脸在暗淡无光的走廊里快速穿行,大风灌进了他的衣袖,将他的衣袖吹得簌簌作响。
有那么一刻,孟禾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过去。
回到了那个暴虐的魔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