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吵吵嚷嚷什么呢?这都什么时辰了?”
纪芊闻声抬头,发现陈雪松站在江沉所住屋子的屋顶上,踩的瓦片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师尊。”纪芊喊道。
陈雪松看向其余两个,随后从屋顶上跳落,背手走近院子后的小破屋。
“还不快跟上。”
三个人一齐走了进去,发现这小破屋里竟然还有好几个木桌,上边摆了一定数量的符纸以及朱砂。
“今日就教你们最基础的辟邪符,一旦在妖魔面前用出此符,可以让你在一炷香内不被那些低级妖魔发现。至于一炷香意味着什么?作为修士来说应该很明白,运用法术,借着辟邪符就能毫发无伤的一举灭掉妖魔。”
陈雪松拿出一张符纸,食指抹上朱砂后双手结印,以极快的速度在符纸上涂抹着。
片刻之间,陈雪松停手,淡淡道:“符成。”
“切记,画符之时讲究精气神凝三为一,不可分神,且涂抹朱砂时必须一气呵成,稍有停顿,便前功尽弃。”
“还有,画符会耗费极大的法力,记得量力而行。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自己练。”
话音刚落,“咻”的一下,陈雪松摆了一个超帅的姿势腾空飞出,然后撞到了门上。
纪芊低下了头,这绝对不是自己这样的聪明的脑袋写出的人物。
孟禾:......
江沉:......
“看什么看!这一沓符纸你们要是没画完今晚来挨罚!”陈雪松拍了拍摔疼的老腰,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纪芊笑得肚子疼,哎呀,她当初到底怎么写出这个老傲娇的?
不过下一秒,纪芊就笑不出来了,她望着厚厚一沓符纸,欲哭无泪。
要画这么多,岂不是要累死?
她偷偷瞄了一眼崽崽,发现崽崽斜靠在椅子上,右手抹上了朱砂,却没急着画符,而是微微低垂着眼,像是在思考问题。
她又偷偷看了眼江沉,发现他很认真地画起了符,一边画还一边翻着阵法书,一心二用。
太、太可怕了!
“阿禾,江沉兄,你们饿了没?”
孟禾没说话。
江沉则是回头与她对视,在对上她那双眼的立马偏移视线,表现的十分淡然:“纪姑娘饿了?”
纪芊见江沉看起来还是很凶,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出来。”
话音刚落,纪芊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孟禾的背影。
我靠!不是吧,这个时候把她单独叫出去......
江沉起身,走到门口时还睨了她一眼,看起来极度不耐烦。
殊不知他只是紧张的脸上不知道该表现什么表情了。
看来结义也只是暂时迷惑了他,延后了他的动手时间。
纪芊战战兢兢地起身,慢吞吞的走了出去。
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崽崽一眼。
至少从一个写手的角度而言,她的眼神里至少带了好八种以上的情绪。
有对生的不舍、有对大笔金钱的渴望、有对崽崽的眷恋、更有对崽崽浓浓的母爱......
孟禾像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缓缓抬头,下一秒便看见莫名其妙红眼的纪芊,看他的眼神带着几丝疼爱。
孟禾:?
唉。
纪芊收回视线,攥紧拳头,崽崽这是感受到他与自己之间深深的羁绊了吗?
罢了。
她跨出门槛,偏头看到江沉就靠着墙站着,她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的走了过去。
“江沉兄,动手吧。”她压低声音道。
自己虽然打不过江沉,但尽量不能让崽崽看到自己的狼狈!
江沉一愣:?
他伸手从自己的袖间摸去,面上带了些羞涩。
而纪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纪姑娘。”
纪芊猛地闭眼,朝着前方猛撞,直直地将江沉撞在了墙上。
不管了,你对我不仁,别怪我不义!
谁知这破屋子不经撞,直接就破了个窟窿,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粉尘。
好在,纪芊没什么事。
她赶忙站起身,发现原本坐在桌上的孟禾从头到脚都覆盖了一层白.粉。
原来自己所撞出的残渣全都落在了崽崽的身上。
他缓缓的坐了起来,并没有过多的伪装,额前青筋凸起,皮笑肉不笑:“阿芊,我在这里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而被撞在地上的江沉也逐渐醒转,他袖间的糕点才拿出一半,却也覆满了白.粉。
他有些惋惜:“纪姑娘,它吃不了了。”
纪芊:......
所以结义之后江沉兄其实是不想杀她了吗?
她将他扶起来:“抱、抱歉。”
亲密的接触一下就让江沉的脸红了。
江沉忽然庆幸那白.粉弄脏了他的脸,没有将他狼狈脸红的模样显现出来。
他回头看了看:“孟禾兄,你先到外边来画符吧,我会一些阵法,可以很快的修好屋子。”
纪芊也看向崽崽,只见崽崽拂了拂袖,拿着画符的物什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他抖了抖身上的粉尘,站在另一边,头也不抬的静静画着符。
好像几天之间,崽崽又长高了些。
纪芊朝他递过一块手帕:“阿禾,擦擦罢。”
孟禾冷冷的抬眼,忽然温和一笑:“多谢阿芊。”
纪芊很清楚,崽崽肯定知道她不是原来的纪小姐了......藏宝阁自己能出现太蹊跷些......更别说之前为了让他留下利用了“神剑”的气息去压制他的魔剑。
原本的纪小姐怎么可能知道?
“没事。”她又拿出一块手帕递给正在打开阵法书翻阅的江沉,“你、你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