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下的傅将军肯定不能看着气氛就这么僵着,于是站起来举起来举起了酒杯说了几句饭局常用的劝酒词。
众人倒也给面子,纷纷站起来举杯相碰。
待到沈归年的酒杯隔着老远碰过傅晚韵就要碰向傅晚初时,周修文又恢复成了一脸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死鱼脸。
一脸杀气的扫向沈归年,余光还波及了沈归吟,吓得小姑娘一哆嗦,差点没把酒杯扔了。
这气氛——
沈归年恍然大悟,刚刚听周修文说女人,一时没在意,如今看着反应……
沈归年的视线在傅家的姐妹的脸上转了一圈,看到眼神微微有些激动的傅晚韵。
这位傅三小姐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这是?
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沈归年心念一动,面上却不漏声色,反而露出点一言难尽的笑,总让人感觉……贱兮兮的:“听说傅三小姐马上要结婚了,沈某先道一声恭喜了。周少爷,不如我们一起举杯恭喜一声傅三小姐如何?”
一心想着看热闹,如今被无辜波及的傅晚韵……
看着沈归年那种我知道了你小子的小心思的——贱兮兮的表情。不光周修文,知道内情的人就连傅将军爷一副稍有便秘的表情。
“噗——”倒是张玉书笑了出来,还主动举杯和沈归年碰了一下杯:“沈将军刚来上海,对这里不熟的很。上海人杰地灵,沈将军可得抽时间好好了解了解,相信将军这次上海之行一定受益匪浅。”
“那是自然。”沈归年和张玉书碰了一下,两人各自举头一饮而尽。
虽然觉得张玉书这话怪怪的,但到底是哪里怪,沈归年没有听出来。
皖系刚刚脱直不久,一切才刚刚步入正轨,沈归年忙的不可开交哪里顾得上其它。
上海,还不是他沈归年现在能插的上手的地方,所以他的消息不仅滞后,还只知道个大概。
傅晚初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初入上海的乡下女人,面对繁华的上海以及身边优秀得姊妹,傅晚初不自卑才怪。
这时候的傅晚初应该急需要别人的肯定和欣赏。对于这种女人,沈归年自认为还不手到擒来?
虽然沈归年的目标是傅晚初,但在一个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和刚入上海不久的乡下女人只见,沈归年毫不犹豫的以为周修文钟情的是傅晚韵。
微妙的气氛就这样一揭而过。一脸便秘的周修文接下来针对沈归年甩出他的一脸不爽,对待别人倒是很礼数周全。
沈归年对于周修文的态度心里愤怒,但也知道这不是可以发作的地方。
当下推杯换盏,宾主尽欢。兴致一高,傅将军还叫喊服务员多加两道菜。
只是叫了两声也无人应答,周修文和张玉书脸上一道尴尬之色后,连道不用。
傅将军眼珠一转,不再勉强。
又是下一轮的推杯换盏。
待到所有人都酒足饭饱,傅将军带着众人出门的时候,对于门口换了两张脸的服务员,装作不知一般,从他们身边而过。
沈归年也扫了一眼两名服务员,没有声张,随着傅将军离开。
等傅将军一众人离开,张玉书神秘高贵的形象彻底幻灭,对着周修文脑门就是一顿削:“你小子长本事了啊,追娘们追的快魔怔了吧,说好了只是暗中观察,你他娘的把人打晕搁门口偷听是咋回事!”
周修文抱着头:“那你不也是同意了么,这个时候你叽叽歪歪做什么!”
“我同意?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他娘的已经把人干翻了,我不同意行吗?”
“哎呀,你别打,你再打我就还手了啊。就你那娘们兮兮的样,两三下就把你撂倒,你信不信?”
“娘们兮兮?”张玉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极为风骚的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继续削:“爷我这叫风流倜傥,哪个姑娘老娘们见了我不被我迷的晕头转向的。你就嫉妒吧,没准你那个傅家大姑娘心里已经暗暗惦记上小爷了呢。”
这话!周修文一下子急红眼了,一把反扭住张玉书的胳膊,真有些生气了:“你别霍霍傅家大姑娘!不然可别怪我不念啥兄弟情!”
“咋,你还想动手,你为了个小娘们要反了不成?”
“我告你啊,我可真敢打你啊。我娘说了,我们周家这一代就我一个男丁宝贝疙瘩。就算打了大帅的儿子,大帅也不敢把我怎么招!”
“你跟婶学?”张玉书下意识的抖了抖:“你看看我姐就是跟着婶长大的,现在一副活脱脱的母老虎样!这不,好不容易要嫁出去了,老公都跟着别的女人跑了。”
张玉书一脸幸灾乐祸,完全没有一点姐弟爱。
周修文凉凉的来了一句:“不是刚接到消息,大姑娘这次生了好大的气,自己一个人跑了。你说她最有可能到哪?”
“我姐那个人向来是有仇,就变本加厉的报。”
说完,周修文和张玉书齐齐打了个颤。
最后,张玉书决定不再提这个令人悲伤的故事,机智的转移了话题:“好了,只要你搞定傅大才。将上海控制到我们的手里。傅晚初,那还不就是你的?”
“那行。拼了命,我得把傅大才给拉过来。说好了啊,你不能对傅晚初摆你那个……”周修文歪鼻子咧嘴的挤了挤眼。
“那叫秋波。”张玉书又一次风骚得撩了撩头发:“放心,傅晚初那朵毒花我可不想招惹。倒是那个傅晚晴,听说性子挺烈,够味!可惜跟着我未来的大姐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