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的血色蔷薇狂野的攀爬着,环绕着三米高的血红祭台层层叠叠。绕着祭台雕刻着古老符文的游蛇身躯被蔷薇覆盖,只留下高过祭台,睁着猩红的眼的蛇头,煞气粼粼瞪着祭台上的十根十字柱。
每根十字柱上都绑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她们都无一例外垂着头,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们的脸。她们每个人身体上都插满了管子,密密麻麻的管子最后都汇总到她们脚底下的一个大盆子里。
盆里鲜血靡靡,并且从上往下不断汇聚。
傅晚初就站在了祭坛的中央,衣衫单薄,赤着脚。明明身上没有任何束缚物,身体却一点也动弹不得。
白色的长裙的白种女人——坎特伯雷夫人慢慢的从祭台下面的阶梯上一步一步走上祭台,阴风肆虐,脚底的蔷薇在风中发出邪恶的肆笑。
坎特伯雷夫人的黑色头发在风中肆意的飘起,她慢慢走近,把一把刻着蛇头的宝石匕首递给傅晚初,蓝色的眼里如无底深渊,妖气弥漫。
坎特伯雷夫人声音低哑:“去吧,杀了她们你就自由了。”
“去吧——”
“杀了她们”
“杀了她们”
“你就自由了”
“自由了。”
这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四处回响,一会儿似是坎特伯雷夫人的女声,一会儿又似李墨林的男声。傅晚初想遮住自己的耳朵,身体却背离了意志,她接过了坎特伯雷夫人手里的刀,如木偶一般朝着一具被绑着的女人走去,手不受控制的拔刀刺向女人。
忽然垂着头的女人扬起了脸。
惨白的脸,青色的唇,眼角留下血泪,这女人分明和傅晚韵长的一模一样。
“啊!”傅晚初从梦中惊醒,冷汗粼粼。
“小姐,怎么了?”福子推门而入,看到傅晚初大梦惊醒的模样,赶忙坐到她的跟前去拍她的背。
傅晚初倚在了福子身上,用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作了个噩梦。”
“没事没事,梦都是反的。不怕啊。”福子轻轻的拍着傅晚初的背。
看到傅晚初的脸色红润了一些,福子才小声问道“小姐,你梦到什么了,竟然把你吓成这样?”
“没什么,梦里乱七八糟的,记不清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没有休息好的原因。”傅晚初坐起了身子,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我没事了,咱们赶紧收拾吧。沈归年他们过来,中午还要在四海饭店给他们接风呢。你先收拾,我先洗把脸,然后我们去吃饭。”
福子听了话以后就开始打理傅晚初的床铺,一边打理一边说到:“小姐自从十三岁以后就再也没有做噩梦了,怎么今儿又开始了?小姐,我觉得吧,上海大是大,好是好。可是来了上海以后,我觉得我们反而不如西江自在了……”
傅晚初在福子的念念叨叨中洗着脸,听着福子的念叨,一大早因为噩梦影响了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待到十点多左右傅家一大家人在一层集中,都穿的格外隆重。李氏穿了一件深紫色的袄夭,二姨太和三姨太都穿了一身素色的旗袍,而傅晚韵和傅晚初分别穿了一件浅粉色和浅蓝色的洋装。傅家的男丁们就连小胖子傅斯礼也全是一身黑色的西服。
今天傅斯文穿的格外精神,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看着像是打了发蜡。应该是知道沈归年他们这次的来意,傅斯文比平时多了几分拘谨,白净的脸上看谁都带了一分不好意思。
等到傅家人到了四海饭店的门口时,沈归年他们已经在门口等候了。
沈归年真人倒是比报纸上还要好看几分,个子很高,腰杆很直,浓黑的眉,鹰一般的眼,高鼻梁,唇略厚,不失为一个美男子,加上如今的权势,很符合女人们对老公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