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弈秋敷衍至极的“你们不要再打啦”中，塞西莉亚和屈东旭又尬了十几分钟舞，直到累得双方都开始吐舌头时才停下。

莫歌抱着膀子，见二人彻底安静了下来，于是便走了上去：“累了吧？能好好说话了吗？”

毒舌小子“呼哧呼哧”地喘粗气，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塞西莉亚挣扎着盘起腿，勉强摆了个五心朝天的姿势。袅袅白烟自她头顶升腾而起，脸色渐渐变得红润，皮肤下隐隐透着健康的光泽。

半晌后，少女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吐出道匹练般的白气，经久不散。

“Mr.Mo，抱歉让你看了场闹剧。”她一撑地面敏捷地翻身站直，脸上还带着不好意思的讪笑，顺势就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之前为什么会突然昏睡？”

“你特么竟然连内功都会……我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假的歪果仁。”莫歌吐了个槽，接着神色一肃，“其他老师应该已经说过我这课程的本质了，对吧？”

塞西莉亚愣了愣神，忍不住倒吸口冷气。

“你是说……？”

莫歌点点头，道：“我刚才被拉进了一个奇怪的‘梦境’，遇到了不少事情。不过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咱们得赶紧离开雾区——这儿很有可能与‘亘古诅咒’有关。”

“会是谁的？魔女，还是通灵者？”塞西莉亚双臂抱胸托起两颗沉甸甸的球，想了想后续道，“我们魔女的死敌是‘文明之毒’，一群象征性概念的衍生品，比如说‘宗教’、‘独裁’、‘盲从’之类的垃圾玩意儿。相比之下，我觉得‘雾’和怨灵的关系更大一些。”

她见围过来的苏弈秋和屈东旭有些疑惑，便随口解释了一句。

“所谓‘亘古诅咒’，其实是一份人事档案中提及的信息，很可能与纪元终末有关。它在亘古者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而我这好不容易苟到二十一世纪的长者魔女……勉勉强强能够上亘古者的边。”

“这些东西杨哥可没提过。”屈东旭喘匀了气，皱眉说道，“再怎么说我都是当事人吧，不说明详情是不是有点……”

“说了又有什么用？”塞西莉亚打断他的抱怨，随后叹了口气，“你我知道的事情，大佬们全都知道；你我不知道的事情，她们依然一清二楚。如果你想说‘信任’之类的问题……别忘了，这事关纪元终末。”

“万一知道的人越多，‘亘古诅咒’就越强呢？万一你的行动、言语、甚至思想，都会提前出发‘亘古诅咒’呢？万一……”

莫歌心中的疑问堆积如山，不过他知道现在并非教育毒蛇小子的好时机，于是不得不打断金发JK。

“有什么话等以后再说，咱们得先处理掉眼前的问题……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雾气的浓度似乎越来越高了。”

在莫歌下车之前，雾区中的可视范围大概在十步左右。可他此时再看，却发现七步之外的道路都已模糊不清。

变化的速度并不快，而且没有任何声息，连感官敏锐的小犬娘都一无所觉。

塞西莉亚和屈东旭悚然一惊，惊疑不定地来回巡视，仿佛直到此刻才突然想起“浓度”的问题。

“喂，小子，你还记得咱们出来时的视野范围吗？”金发JK眉头紧蹙，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候应该还能看到二十步之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