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想办法……快……”

血顺着额角流进眼眶，视线顿时一片猩红。她能看到，小犬娘身上到处都是被腐蚀出的坑洞，莫歌更是气若游丝——即便如此，狗狗仍旧紧紧地抱着主人，试图用自己的身体阻挡无形之音。

不过是徒劳罢了。

“喂，来打我啊！”

伏雪风尖声大叫，试图转移怨灵的注意力。可怨灵却像是有了感情似地，铁了心地要弄死主宠二人，愣是看都没看她一眼。

“打普通人算什么本事！你特么的有本事来打我啊！”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伏雪风早就已经耗尽力量、死在怨灵手里了。

这本是属于她的战斗。

死的该是她才对。

“如果解除底层结界，我还能恢复一部分魔力，应该能用它们做点什么。”伏雪风握紧拳头，死死地看着莫歌二人，“可怨灵也会脱离束缚，到时候外面会死更多人……”

拳头死死地抵着地面。只要她动一动念头，构成这片结界空间的魔力就能流回体内。

伏雪风什么都没做，目光同样未曾移开——她强迫自己记下这一切，深深地刻进心里。

在“救少数”还是“救多数”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我全都要救”这种主角式发言……也是不存在的。

“对不起……”

存在的只有痛苦和自责，以及如海一般深沉的悔恨。

“我救不了你们……”

悔恨着自己的无力，憎恶着这个时刻都在发生恶性超自然事件的世界。

这就是，魔法少女。

“至少……我会和你们一起死……”

恍惚之间，伏雪风觉得自己看到了幻觉。天空似乎裂开了一条狭长的缝隙，无垠的光正从中泄露而下，映亮了结界内灰暗的空间……

“不，不是幻觉。”她悚然一惊，猛地抬起头来，“是‘亡骸一闪’……是通灵者！”

怨灵如冰雪般消融，萦绕在耳边的呢喃也一并被外界的喧嚣所取代。朦胧的光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身影抱起莫歌和小犬娘，缓缓来到伏雪风面前。

“谢谢你们的坚持……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