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怔。
其实,有一个版本的流言,我一直不知道是真是假。
据说在早,严家和秦家是有婚约的。但是后来,秦霜的父母意外出车祸去世,这段婚约便就此搁浅。
一直以来,外界都有传秦霜不喜欢严筠,可后来又有人传,是严筠不喜欢秦霜。但到底他俩是怎么回事,我到现在也没能弄清楚。
阿升挺八卦,在微信上问我:“蓉姐,你说这是闹得哪一出?”
我面无表情在微信上回了他三个字,“谁知道。”
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看的很清楚。这个秦霜一点也不想死,就是跟严筠作秀而已。
她若真想自/杀,怎么可能会自/杀未遂?随便找个三十层的楼往下一跳,保证死的透透的。
我继而端了刚出锅的紫菜蛋花汤离开了厨房,走到客厅的时候,严筠正穿着白色的浴袍懒懒地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一份文件。
我走过去有心顾了一眼,那是一份房地产的工程招标案,是目前严氏集团的重点发展项目。
但我不敢过多关注,因为这样的文件属于商业机密。我若过分关心,难免会让严筠心生警惕。
严筠伸手把我抱过去,搁在怀里当抱枕揉了几下,“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我将手里的那碗紫菜蛋花汤递给他,“先喝口汤,菜一会儿就给您端上来。”
严筠皱了下眉,但没跟我怼。
窗外已是日落黄昏,夕阳斜了一大半在别墅院子里的湖泊中,那颜色从落地窗的玻璃染进来,淡金色的壁纸被染的淡淡地红,像盛开了整屋的酴醾之花。
恰时保姆端着果盘从厨房里出来,我伸手接过,然后亲自叉了一块西瓜递到严筠的嘴边,“来,败败火。”
他对我递过去的西瓜置若罔闻,依旧喝着我为他做的那碗紫菜蛋花汤。
我碰了个软钉子,只好收回手将西瓜放进自己的嘴里。
我咀嚼着,一边吃,一边对严筠道:“给我点钱,[水云间]不营业,我总得把上个月的工资给员工发了。”
严筠抬眸扫我一眼。
我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怎么着,那没有收入,我也不印钱啊!再说,你不也打算投资[水云间]吗?”
他睥睨我,“我发现你还真是个窝里横。”
我不可置否,“那当然,我出去横,人家不打我吗?”
严筠没跟我计较,只抬手示意我去拿支票夹。
我得到旨意,立刻就起身一路小跑跑回了卧室。
在我认识严筠一年左右的时候,严筠就在我这里放了一本空白支票,美曰其名给钱方便,不过也的确挺方便的。
我拿了支票便又快步跑回餐厅,大抵保姆刚擦的地面还没干透,我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严筠坐在沙发上无波无澜地扫我一眼,带了几分鄙视,“拿钱的事,你倒是一如既往地积极。”
我赔着笑不反驳。
心里腹诽,这不废话吗?拿钱不积极干啥积极?
严筠扯了扯系在颈间早已松松垮垮的领带,干脆扯下来丢在桌上,领带的一角没入汤碗被汤汁浸泡,他的眉头始终蹙着,唇抿成一条窄窄的线。
我立刻双手把钢笔和支票递过去。
严筠看也不看,直接接过钢笔龙飞凤舞地在支票上写了五十万,“够吗?”
我连忙乐呵呵地说够。
何止够,根本就用不了。
[水云间]不开业,所有员工都是基本工资,没有提成。这样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二十万就差不多了。
但是,这样的话我断然不会宣之于口。谁会嫌钱多?不要白不要。
我恭恭敬敬地将支票收好,再看向严筠的眼神,也顿时多了几分和善。
严筠继而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撕掉包装取出一支叼在嘴里。
我连忙很赶眼神儿地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他吸一口,吐出一些烟雾,“[水云间]虽然可以重新营业,但很多事情你也要警惕些。遇到麻烦就告诉我,别自己瞎逞强。”
我乖巧点头应着。
严筠却忽然扭头朝厨房的方向嗅了嗅,“什么味道?”
我顿时一惊,反应过来,“啊!我的菜!!”
我连忙三步并两步跑到厨房,但再快还是晚了一步,我关掉煤气炉,手忙脚乱舀了一勺凉水浇在平底锅内,但西红柿炒鸡蛋却已经焦得不能再吃了……
我顿时欲哭无泪。
严筠紧跟在我身后走进厨房。
我看了眼菜篮子里还剩的三个西红柿,犹犹豫豫地问严筠,“要不……我再给你炒一个?”
他斜目睨了我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不必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默了默。
这顿饭最终还是由严筠亲自下厨才完成。
我常常诧异严筠居然会做饭,毕竟,像他这样的权势和地位,根本就不需要这项技能。
但后来严筠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其实不止是做饭,很多看似不起眼的技能,你可以不亲自去做,但一定要会。
我把这个道理反复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觉得他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