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2 / 2)女配手拿虐男剧本(快穿)首页

她真实世界里,活生生的亲友,自是要比一轻飘飘的虚构纸片人,重上千钧万钧。为了能回到原先的真实世界,她知道应当如何做,绝不会对一书中人物,不必要地手下留情。

稳拿五年恶女剧本,而后轻轻松松回家。容烟决心已定,依照原书,扮演一位恶女公主,对本职为演员的她来说,实是轻而易举。

在众侍女或惧或敬的注目中,容烟将睡在她膝上的花嘴猫儿,抱放一旁,如在现实世界每次开拍前,挑起右手尾指,轻沾些许殷红口脂,于唇际轻轻一划,朝镜中华艳万端的女角,展颜一笑,起身吩咐道:“进宫。”

琼林宴设在御苑春云林一带,新科进士同与宴朝臣,俱已集聚此处。风景绝胜的皇家园林,在晚春时节,青空明湛,花光潋滟,本若人间仙境,可当昭阳公主驾临时,这仙境像立失了颜色,天光敛尽,世人眼中再望不见凡景,唯见昭阳公主倾髻盛妆而来,裙裾迤逦,气度从容,似是王朝盛放的牡丹,芳华绝世。

纵然各人心中,对昭阳公主品性行事,非议不一,但在其容姿倾世一事上,众臣心声趋同,并无争议。文武朝臣等,依仪向公主行礼时,十岁的圣上,欢快地奔了过来。年幼的天子,紧紧挽住公主姐姐的手臂,又似控诉、又似撒娇道:“皇姐已有整整两日,没有进宫陪朕了!”

堂堂一朝天子,一边仰看着女子笑语撒娇,一边扶她走向御座的情形,落在跪望的众臣眼中,仿佛这昭阳公主,才是大梁朝真正的主人。

其实,也已近似了。天子年幼,对唯一的同母姐姐,依恋至极,几是言听计从。朝堂上以霍相为首的一众朝臣,明面忠君,实则俱是公主党,昭阳公主对朝事插手极深,而年幼爱玩的天子,将公主的肆意揽权,视为姐弟情深,认为公主姐姐,这是在好心帮他分担繁重朝务,对姐姐更是依赖感激。

跪望着天真的天子,笑容满面地将昭阳公主,扶至御座旁落座,满朝文武,心思不一地按仪起身。如苏御史等清直之臣,心中忧重,而如霍相等公主党人,则乐见皇家姐弟情深,纷纷颂赞圣上重情,堪为天下表率云云。

容烟是为走剧情而来,不耐听这些无意义的颂圣废话。她轻摇了摇手中的泥金团扇,朝身畔的小皇帝,浅笑着道:“开宴吧。”

小天子对皇姐千依百顺,闻言立即吩咐开宴,令文武众臣入宴坐定,令三十名今科进士,觐见入席。

梁朝礼服制,进士着蓝袍,状元着绯袍。容烟早在系统那里,看过《君谋》一书,知道此书男主少年出场时,是如何风姿清雅、如珠似玉。只是,纵早有心理准备,当真见到苏珩本人,越过潋滟花光,绯衣灿烈地向她走来时,容烟仍不由缓停团扇,如原书女配,微微怔住。

不是为其书中容颜,而是为其清绝气质。十六岁的少年状元,如是明焰袭裹着的雪玉,身上一袭绯袍明烈,似要随春光灼燃,而人却似冰雪化就的美玉,骨清神秀,眸若琉璃。

今科进士,俱是人中龙凤,在人前,都可称一声神采英拔、相貌俊朗。可,当他们同苏珩站在一处时,世人看重的容貌,立皆成了灰土尘埃。凡夫俗子,如何能与谪仙人相较,少年冰肌玉骨,神如明月,俗世的绯红明焰,非但不能融其雪月之光,反愈衬得其清寂无瑕,不染纤尘。

原书里,不仅昭阳公主看怔住,与宴众人,除苏珩生父苏御史外,皆因这少年状元,恍了恍神。就连年幼的天子,都在怔愣一会儿后,方想起来要按制赐花,令宫人捧来一早备好的花盘。

当世男子有簪花之俗,琼林宴上,天子当赐状元簪点翠银花,赐进士簪翠叶绒花。宫人奉命捧着花盘,向状元等走去,却听上首昭阳公主,一声清令:“慢着,状元郎的簪花,用本宫这支。”

众人齐望上首,见昭阳公主微抬玉指,一边拔下鬓边那支粉瓣金蕊的玉楼春牡丹,一边含笑注视着少年状元,神色是漫不经心的慵懒,而清艳的眸光,则蕴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与昭阳公主狠绝手段齐名的,是她对男色的热衷沉迷。不仅在公主府内,豢养了大量面首,昭阳公主在外,还有许多不记名的裙下之臣,风流无度。

众人见昭阳公主,似是看上了这位少年状元,要与其春风一度,无言互换眼色,多是看戏心态。而状元之父苏御史,则因对自家儿子了如指掌,心中担忧,难以抑制地浮上面庞。

他这孩子,天生品性至清,洁身自好,定不愿与昭阳公主这样的人,有丝毫牵连,可昭阳公主的性情……担忧地想着时,苏御史已见爱子,婉拒了公主的“美意”,在公主悠声问“为何”时,不卑不亢地回禀公主道:“此花为公主私有,男女授受不亲。”

其声琅琅,如玉石相击。苏御史见昭阳公主,闻言神色微冷,正暗感不安,又见公主忽地一笑,如春雪初融,似是宽宏道:“且罢。”

似是宽宏,眸中兴味,却更是深浓,容烟依原书剧情,嫣然笑看着下首的少年郎道:“现既生疏不受,便待来日。来日,方长。”

此处剧情,苏珩没有接受公主的赐花,昭阳公主也没有强求,只是在不久的将来,在逼得苏珩跪入公主府后,令其宽衣入罗帷,在他身上,细细勾勒画纹下了这支玉楼春牡丹。

落笔虽是浅粉近无,却会因身体发热充血,转深为炽|烈的绯红。日后的许多个夜晚,昭阳公主的香闺中,都有会绯红牡丹,隐忍挣扎着盛放在旖|旎夜色里,冶艳妖娆,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