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请安后并未离去,而是提出陪父皇,父皇准了。此后,太监进来给父皇送药,李嫔恳请父皇给她个机会服侍,她言辞恳切,父皇便许了。李嫔接了托盘未行几步,便被皇贵妃截住,取了她托盘中的药碗。因皇贵妃在宫中霸道惯了,周围服侍的对此习以为常,未察觉此举有异,更无人注意到她将护甲内的毒融入药碗中……”
“见父皇冷眼不喜地蹬她,皇贵妃又将药碗放回托盘,由李嫔服侍父皇饮下……”
“见父皇饮下毒药,皇贵妃顿时嚣张起来,威胁皇帝立即写新遗诏,传位于宣武王,她便给出解药……”
“父皇的脾气哪里肯低头,竟是连暂时假装虚委骗出解药都不肯,父皇怒喝凭你也配,当场就命人劈了她俩人……”
“我听到动静奔过去已晚了一步,在皇贵妃身上未翻出解药,连忙将你给的解毒丸给父皇吃了,一面让太医救治一面命人火速去翻惠英宫,同时宣俩位王爷及所有内阁大臣速速进宫……”
“与此同时,宫外宣武王、西威王号称临危受皇命护驾,同时起兵,宣武王的人奔着京城九门、皇禁宫东门,西威王的人奔着京畿察、重臣府邸、皇禁宫西门,夏之德的人奔着皇禁宫南门和北门……”
“消息传至宫内时,父皇正强挺着病躯与亲王和内阁交代紧要事项,听闻二王起兵,当即吐血……父皇最后说了句敲钟……人便去了……”父皇临去还在为他着想,敲响丧钟以正视听。
一行泪水滑过新皇的脸庞。
听上去当时新皇以一敌三,兵士人数上并不占优,是以少敌多啊!谢梧瑶声音打着颤,问道:“你如何扑灭了他们的?”
新皇拭去脸上的泪水,平息了起伏的情绪,淡然道:“我并无直辖兵力,此番要感谢你祖父的鼎力相助。我的人早就察觉了这段时间京城内外的异动,谢伯爷早在数日前就开始警戒部署,一旦兵戎相见,谢家军、我的庆字军、加上皇禁军,人数不占多但战斗力并不弱。西征军原本是最强,多亏谢廷玉,策反一半的军事力量。加之九门督统李钧、两湖兵总刘正祥等暗里都是我的人……总算有惊无险地平息了此劫……”
他讲述起来寥寥几句,想想谢廷玉脖子上受的伤,背后又会是怎样的惨不忍睹呢?!谢梧瑶忧心忡忡,声音低哑到几乎不可闻:“你会如何定他们的罪?”
新皇久久未答。
她寻找到他的眼睛,他的视线定在远处。
她摇了摇被他握住的手。
又过了许久,他回头望着她,道:“或许瑶儿能救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