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发现樊稠将军的大旗。”
一名士兵扛着一杆破碎的大旗策马而来。
“慌什么,说不定是打了胜仗不小心把旗弄丢了。”
韩遂的副将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想表现一番,为主分忧。
砰!
韩遂一脚把他踹下马,怒斥道:“你打了胜仗会把旗丢了吗?”
“这个……”
“传令,全军戒备。”
韩遂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他之所以先入为主的认为樊稠会胜,是因为对方表现出来的自信姿态,认为其已经做足了准备。
可这一路来的所见所闻却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按照樊稠的袭营计划,战场不会出现在距离郭汜军营这么远的地方。
除非……李傕真的来了!
“报……有大部骑兵朝我军杀来。”
“打的是何人的旗号?有多少人?”
“是【李】字旗号,漫山遍野都是敌军。”
韩遂顿时脸色大变,长安部的西凉军只有一个李字旗,来的是谁已经毋庸置疑。
“快撤,快撤……”
他甚至提不起交战的心思,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韩遂素有黄河九曲之称,在西凉一地是出了名的老狐狸。正所谓善谋者,必有极其灵敏的嗅觉。
李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樊稠的大旗为什么丢在地上无人问津?
……这种种讯息连成一线,那股子阴谋气息就变得格外浓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傕冲我来了!
我说我只是路过的,你信吗?
韩遂军俨然成了西凉军发泄的对象,被一路追杀到百里之外,直逼到金城辖区。张绣等人仍不肯罢休,大有顺手打下西凉的趋势,令西凉各方高强人人自危。
不过众将最后还是被李傕一道将令召回了,现在是收服西凉的好时机,却又不是最佳时机。
诚然,他们可以趁士气高涨的时候一鼓作气,以马腾,韩遂如今的状态是挡不住他们这支大胜之师的。
但这样势必会逼得马腾韩遂,以及其他西凉势力联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马腾韩遂纵然不敌,也能和他们僵持一段时日。如此一来,关中很可能被盯上。
舍关中而取西凉,李傕还未丧失心智,且让马腾韩遂再苟延残喘几日,当务之急是尽快返回长安,巩固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
一处小溪旁,韩遂带着仅剩的几百残兵前来取水。将士们显然仍处于惊弓之鸟的状态,喝口水都要四处张望,以免追兵杀到,即使明知李傕已经撤军。
“我为什么要回去?”
韩遂生得还算英俊,有几分博学大儒的风范,此刻却是形象全无。
头发乱糟糟的,衣衫破破烂烂,铠甲都掉了一大块,身上更是恶臭难闻。
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洗澡了。。。
“末将未能及时劝谏,请主公恕罪。”副将虽然也是又累又饿,但还是恭敬回答。
这次他学聪明不少,说到韩遂心坎里去了,然后就被韩遂一脚踹到水里。
韩遂喃喃道:“我需要冷静冷静。”
然后一头扎进水里。
闫行率兵赶来接应,待看到乞丐般的队伍,不禁目瞪口呆。
这还是我军士卒吗?
他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被主公派回来坐镇后方防备马腾,否则也要沦落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