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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所以,人家这位女信众只是进去上个香,你二位就抓着人家说她是女鬼?”了解完了大致事情经过,一众民警简直啼笑皆非。

他们当时接到报警,报警人许先生称他们公司钟总在他们负责这片区出事儿了。问出了什么事儿,却说不清楚,说情况危急也不敢贸然联系。因那公司体量不小,搞得大伙一通紧张,以为是什么阴谋大案,一时间整个分局都惊动了,着急忙慌赶过去了两车人。不过地址倒是不远,就在这条街上,几分钟就能到。

民警同志们还紧急合计了个突击战术出来:就一个院子,里面人应该不多。他们决定先翻墙摸进去两位胆大心细的同志,尝试对嫌疑人进行突袭控制住情况,如果成功,后面的人再走大门冲进去。

结锅一通忙完,谁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回事儿。

现在大晚上的,所里也没啥人。一个老民警端着个铁水壶走过来,放了四个纸杯子在桌上,依次给倒满了,笑模笑样的,伸手朝他们示意了一下。

老道士坐那儿没动弹,一张老脸上神情非常严肃,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人生大事。钟雨跟小许也没有去拿那纸杯,只有那年轻道士神色紧张,马上拿过杯子来一连喝了好几口。

拿水壶的老民警拿眼睛在他们脸上扫视一圈,先朝那年轻道士开口了,笑着说:“小张道士啊,你们长春观好歹也是个正经道观,你二位也都是正经道士嘛,怎么好搞这种事呢。”

“啊这个……哈哈,这个……这个应该是弄错了,我们弄错了,误会。”年轻道士拉了拉道袍,一脸尴尬地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瞟着旁边的老道士。然而老道士陷入沉思,根本没理他。

那老民警又跟他聊了几句,倒没说什么,闲话家常似的。年轻道士如坐针毡,一不留神,一抬头跟对面坐着的钟雨对上了眼神。

钟雨目光淡淡的,没什么表情。但坐在她旁边的助理小许立刻横了他一眼,大声指责道:“你们这些假道士,天天做些坑蒙拐骗的事,讹人不成,还动上手了!”

说着,又对老民警道:“警察同志,你们这可得依法处理啊。”

老民警一脸和煦地笑了笑:“这个,倒也不是假道士,他俩都是真道士,你看,道士证还在这儿呢。长春观的小张道长跟丘道长,咱们这片区大家都是知道的。也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小许把眼睛一瞪:“真道士就可以打人啦!”

老民警忙道:“当然不是这么说的,你先不要激动,大家有话好好说。”

年轻道士被他的气势吓到,缩了缩脖子,小声辩解了一句:“咱这,咱这也没打到人啊……”

“那是因为我们钟总跑得快!”小许说:“要不然,早就被你们给打了!视频还在这儿呢,想抵赖啊!”

小许毕竟是个壮年男子,嗓门大、中气也足,横起来咄咄逼人,那年轻道士被他说得焉头巴脑的,不敢吱声了。

老民警在旁边看着,目光却主要落在旁边的钟雨身上。他当然知道,虽然这位许先生喊得最大声,但要有什么决定,肯定是这位钟女士来做的。

被他打量着的钟雨正翻看桌上的两本道士证。

证件封皮上有烫金的 “道士教职人员”六个大字,里头有照片,还写了两个人的名字。老道士叫丘壑容,有个法号叫十二散人,照片上的他穿着一身红色道袍,须发还是黑的,年轻力壮,两眼目光湛然,看着竟颇有几分威仪。而那年轻道士叫张冠霖,钟雨看了看,发现他今年才二十二岁,一般人还在上大学的年纪。

钟雨不太了解他们道士内部都是些什么风俗规定,翻完一遍,只大致看懂了他俩都是全真道士,其中老道士还有个位不明觉厉的“传戒律师”头衔。

这两本证既然能在派出所里拿出来,那想必不会有假。也就是说这两人的确都是合法的正经道士。

旁边的小许还在大声声讨着,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样子。钟雨心知他是存着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心思,他这些日子以来也大概察觉到了她好像看重小郑比较多,心里大概挺不安的。

对面两个道士一个思考人生,另一个不敢吭声,只有老民警在中间和事佬一般讲了一些调解的话。

钟雨自认并不算是个很大度的人。但这两道士老的老小的小,一个疯一个呆,要真计较起来,却着实也没啥意思。再者,打人未遂,除了赔偿外也就拘留个几天的事。钟雨意兴阑珊,摆了摆手,说算了。这一番折腾她也累了,只想赶紧回家休息。

她既然说算了,小许也就偃旗息鼓,把嘴闭上了。

对面年轻道士一听她不追究,顿时重重地松了口气,一双眼感激地望着钟雨,嘴里小声说着“谢谢、谢谢”。老民警也露出笑容,又问钟雨,要不要求赔偿。

他笑着对钟雨道:“钟女士,他们这个呢,属于殴打他人未遂,按治安管理处罚法呢,你作为受害人是可以要求赔偿的。这个主要看你的诉求。”

钟雨看了两道士一眼,小道士一脸怯怯,老道士须发皆白。再想起他俩那间小的可怜的道观,心中暗叹一声,摇了摇头,也拒绝了。

便当日行一善。

那老道士自打进了派出所就没再说一句话,这会儿也没吭声。倒是那小道士,虽然没敢多说什么,但一直在嗫嚅着道谢。

钟雨站起身来,准备走了。想了想,回头对这小道士说了句:“带去看看。”

那小道士愣了一下,没明白她意思。

钟雨抬手,食指点了点自己额角的位置。

小道士这才反应过来,一脸囧相,有心想解释一下说自己师父脑子其实没病。张了张口,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