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熬嗷知道这里面是钟,那就说明这东西最初不是包好的。
所以,店员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报纸呢?
暮鸦的问题熬嗷回答不了。
“不如问:为什么他们会把这个赠品给我?”
“喵?”刚好你碰上了?
报纸已经很旧了,但保存的特别好,没有任何破损,字迹也如初般清晰,应该是刚放进赠品区不久,碰巧熬嗷过去买单。熟人嘛,店员就把这个特别的赠品送给他了。
但是熬嗷却表示自己跟那家店也不是很熟。
总之,就很奇怪。
有些奇奇怪怪的蹊跷。
“先放我那边吧。”
熬嗷想法挺简单,反正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就是冲着暮鸦来的,有可能是客人,也有可能是找茬的,而暮鸦才刚到此间没有多久,如果是找茬的,更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喵~”放我那边吧~
暮鸦发出轻轻的咪呜声,就像是在撒娇似的,明显对这东西充满了好奇。
熬嗷:……
谁都拦不住一只好奇心冲头的猫猫。
“行……”反正他是没成功过……
在研究器具方面,两只是半斤八两——都不擅长。无论是他还是暮鸦来研究,估计结果都不会差太多。
“有问题记得联系我。”
“喵~”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挠碎它~
熬嗷:……他就知道。
于是钟放在了猫咖啡里,被一群猫猫围住了,熬嗷随意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拿过平板,暮鸦跳上桌子,就蹲坐在他的对面,两只脑袋凑在一起,研究买什么洗碗机合适。
猫猫们则全神贯注在研究被报纸包裹的货物上。
“喵嗷?”这玩意怎么这么奇怪?
大橘先发表了意见。
圆乎乎的,但踩着不像是盘子。
耐不住性子的猫猫探头探脑看向暮鸦的方向,见店长的注意力不在这边,便爪子痒了起来,悄咪咪用爪尖勾了勾报纸。
有一就有二,这只勾两下,那只蹭两下。
没一会儿的功夫,报纸不堪重负,被猫猫们刮成了宽面条。
里头包裹着的钟表也终于露出它的真面目。
它的外壳像是用藤蔓编织而成的,呈现镂空效果,一些花瓣散落在其中,还有少许枝丫支棱在外,枯萎的同时又坚硬锐利。
看起来莫名的不太舒服。
大橘尝试着用爪子轻轻扒拉了一下,发现那其实是老旧的金属。
玻璃已经泛黄,原因不明。
表盘的颜色不好形容,白色染上时间的尘埃,但又不是单纯的黄或者绿,以猫眼能看到的色谱来说,更像是某种井口之下幽静的水面。
形态各异的指针盘踞在表盘上,就在玻璃之下。
胆大的大橘将脑袋凑近少许,盯着那些指针。它们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人有些头皮发麻的地步,一层一层,难以计算清楚,却又能轻易地看清楚每一根。
“喵?”这是什么?
大橘只觉得这东西看着不好吃。
其他猫也在探头探脑,还是安吉拉认了出来。
安吉拉:“喵。”是荆棘哦。
这个奇怪的钟表上每根指针都是不同形状的荆棘。
荆棘一般用来指多刺的灌木,荆与棘伴生,缠绕成不同的模样,所以每根指针的姿态都不尽相同,在它们的尖端都有个小小的球状,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小小的花骨朵。同样的,每一朵花骨朵都不太一样,有的微微舒张,有的团死成球。
“喵……?”花做的钟……?
啡啡发出轻轻地咕噜声。
还真是。
这可不就是由花做成的钟么?
“喵!”那就叫它花钟吧。
大橘这么愉快的决定。
其他猫猫用沉默表达自己的同意。
不论怎么看这也就是个奇奇怪怪而且看着还不太舒服的钟表而已,猫猫们中的大部分失去了兴趣,各自分散开,小部分继续围着它,却没有刚才的兴奋劲。
熬嗷和暮鸦终于敲定了洗碗机,黑猫一个纵身跳过来,嗅了嗅奇怪的花钟。
“喵……?”这是用来计时的么?
“肯定不是。”熬嗷只觉得满满的指针看得自己眼睛都发花,抬手揉了两下眼下的位置,放松神经,“挂起来,还是存起来?”
“喵。”挂起来,就挂那个位置。
猫昂着脑袋,示意店铺侧边猫区的方向,猫爬架上最高的位置。
这是暮鸦的宝座。
熬嗷踮起脚才能够到更上方的墙体,十分努力的现场钉了个钉子,这才成功将钟挂上。
“我想起来了,”狼叹气,“我们还要买一把家用梯子。”
暮鸦:……
突然觉得开店好麻烦。
黑猫趴了下去。
大概是觉得在这方面暮鸦实在是不靠谱,熬嗷再次补充道:“还得加一个仓库,正经的那种,有门可以通到店面这边,而且是人用的门。”
暮鸦:……
果然超级麻烦的。
黑猫翻了个身,打着滚扭着头,用双爪抱住了脑袋。
装傻才刚刚装到一半,黑猫突然警觉立耳,一个躬身瞬间向后弹射,缩到台子的边沿,躲开橘橘重压。
正要伸手的熬嗷:“……你们猫都这么刺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