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章点完酒，一上来就看见发神的格雷厄姆上将。身为上将，发起呆比普通虫有气势多了，但他愣是从那双眼睛中看到几分憨傻。

这样的认知让贺子章觉得亲近不少，他坐在雌虫身旁，伸出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回神，在想什么呢？”

“您。”斩钉截铁，然后迅速补充：“我在想您怎么还不回来。”

“叫我名字就好，一直用敬称听着怪怪的。”

“好的，贺子章阁下。阁下也可以叫我的名字，霍安。”

“嗨，你真是…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霍安？”

被称呼名字后的霍安心跳加速，但面色不显，他矜持的点点头：“嗯。”

每只虫性格不一样，贺子章也不逼迫霍安。他懒散靠在软座上，斜眼看着楼下中心舞台上的表演，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霍安聊天：“今天真是谢谢你了，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办。”

“不是什么大事，本来阁下就没有错。”顿了顿，霍安继续道：“不过我很开心，阁下愿意信任我。”

“哈哈，你值得信任嘛。”

其实是不懂社交的系统天真的选择他所认识的地位最高的虫求助，幸好对方选择帮忙。

打着哈哈将话题略过，贺子章聊起了其他的。

他们的话题可能有些无聊，大多是贺子章问，霍安答的模式，但他们之间气氛莫名和谐，无聊的话题也一路聊了很久。

“对了，安安这几天是怎么了？前两天和我说有事回家就失联了。”聊着聊着，话题又到了他们的之间的连接点——安安身上。

“…”霍安语塞，他就是休假途中因为突发事件被叫回去加班而已。

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谎言掩盖，霍安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不过谎话说多了就有经验了，没多思考他就回答：“他去看望他的雌父雄父了。”

“？”贺子章惊。

【哇！雌父雄父？安安不是格雷厄姆上将的私生子么？】系统也上线吃瓜。

见贺子章感兴趣的样子，霍安继续讲述。反正安安就是他，讲自己的经历不算骗。

“安安的雌父是格雷厄姆家族的虫，天赋很高，在军部身居高位。雄父则是另外一个有权有势家族的嫡系雄虫。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结合后很快有了安安。可是…”

霍安眼神暗了暗，压下内心的酸楚继续道：“可是很多年来他们也只有一个安安。安安雄父的家族很不满，要让安安雄父娶雌侍，生下更多的孩子。他们吵了很久，最后安安的雌父妥协了。”

“雄父娶了很多雌虫，生下一个又一个孩子。当然，他最宠爱的还是安安和他的雌父。可惜虫多了以后争吵也变多了，雌父和雄父开始频繁吵架。后来雌父申请去边境星驻扎，最后牺牲在战场上。雄父知道后伤心过度，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节哀。”这是个悲伤的故事，贺子章忽略讲述者有些奇怪的主语，干巴巴安慰。

【呜呜呜，安安太可怜了。宿主你要对他好一点。】作为系统，它太过感性，听了这个故事就忍不住脑补十万字虐文。

“没什么，已经过去很久了。”

霍安早就适应了。他在还没成年的时候就接手格雷厄姆家族，干掉无数觊觎者，雌父雄父死亡的伤感早就在一次次磨砺中消失了。

只是偶尔想起他们的故事，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涩：“所有虫都说雄父很深情。”

即便他死的时候拥有众多雌侍和虫崽，即便他叫着雌父名字的时候拉着的是他雌侍的手。

“可是你不那么认为。”某些时候，贺子章还是很敏锐的。

“您觉得呢？”

看着雌虫迷茫的眼神，贺子章斟酌着开口：“我没谈过恋爱，更没结过婚，我不太清楚这些。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娶那些雌侍的。”

“为什么？雄虫都有许多雌侍，那样才能为族群繁衍做贡献。”

对着霍安，贺子章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恋爱经验为零的渣渣也能称得上大师。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深入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系统添了一把火。

【叮咚！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去吧宿主！给迷途的羔羊指明方向吧！】

【任务进度：0/100，任务奖励：？？？】

聊恋爱也是聊，还能完成任务，贺子章愉快的接受了。

不过他知道虫族和人类的价值观差异蛮大的，怕误虫子弟，再三强调：“这只是我个虫想法。”

看见霍安严肃点头后，他说：“我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愿意为了种族繁衍贡献自我。我只希望我喜欢的虫能开心，所以我会很自私，只喜欢他一个，只宠爱他一个，只和他生小虫崽。”

这是霍安重来没听过的说法，若是让其他虫听见了一定会摇着头说“不行”。

可内心深处，雌虫们都喜欢这样的话吧。即便是他，听见雄虫认真的宣告也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幸好他们喝了不少酒，幸好这里灯光昏暗，才没让他的紧张暴露出来。

酒过三巡，越喝越上头。贺子章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话都变多了。

就到这里吧。

他和霍安说了声抱歉，想要结束回家：“我有点醉了，下次再喝吧！”

霍安发挥雌虫风度，将贺子章送回了家。在雄虫快要走进家门时，他又问：“最后一个问题，贺子章阁下喜欢怎样的雌虫呢？”

“啊？”若是平时，贺子章会察觉到不对劲，不过此刻他处于微醺状态，见不远处雌虫一脸认真的样子，非常给面子的秒答：“我喜欢的。”

“这不算答案。”

“怎么不算？现在我可以给你罗列出无数标准。但是…”雄虫粲然一笑：“当我遇到我喜欢的，我会为了她推翻所有标准！”

【任务进度：100/100，任务奖励：恋爱卡牌X3，心动卡片X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