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武再淡淡道:“宰相王延齢,和枢密使曹利用告诉你姐说,国库已经被搬空了。你姐问是谁,抓起来都杀了,两人却说如果杀的话,往后上朝就只剩下你姐和皇上了,也就是满朝文武都有份。”
立刻门外的尹若朝不禁尴尬一下。
更尤其默契的,尹雨柔还和包拯一起同时看其一眼,仿佛都是心中在想:‘爹,尹大人,不会也有你一份吗?’
但看尹若朝心虚的表情就知道,似乎心中也在想:‘那姓宋的小子不说了,满朝文武都有份,要杀的话肯定百官都要杀掉,我能出淤泥而不染吗?’
刘复也一下恍然醒过来,瞪着两个眼睛不由转啊转,仿佛正在恍然,不对,那国库好像是我搬空的……
可还不等想完,宋武又继续道:“最后王延齢和曹利用提议,杀一儆百,不能都杀了,只杀个别为恶的,也就是只拿一个人出来顶缸背这个锅,做这个送死的炮灰!
国舅你猜,他们会让谁做这个炮灰,然后推出来顶缸背锅,最后再逼其他百官吐出一些钱,好给那打你的西夏钱,乞求西夏不再打你了。”
一下刘复脸色又青了,但紧接便又反应:“这肯定不会是小爷!”
宋武一叹道:“国舅爷,这天下是你姐的,这江山是你姐的,也就等于是你的,还有这天下无数的百姓,岂不也都是你的百姓?现在正有人对你的百姓烧杀抢掠,而你却连花钱买和平的钱都没有。”
刘复一下又忍不住瞪眼了,来回走着似乎要找东西报仇道:“他奶奶的!敢欺负小爷,不对!小爷有钱啊,但肯定不能让小爷一个人吐,我上次送给那王延齢、曹利用的新宅子,一栋就好几十万两银子。
还有那些百姓,他们也都怕小爷,不说小爷的好话,我为何要保护他们?”
这个道理,明显讲起来有些麻烦,至少对于其恶国舅有些麻烦,宋武也不准备再讲了,因为其恶国舅的智商,实在是有些累,还是交给包拯这段时间慢慢给其做思想工作,转变其意识形态吧。
于是宋武也直接道:“国舅,此事过后再说,且让包拯细细的跟你讲,到时你就明白了。不过记住,不可以让人知道,就是说你懂了,但却不能让人知道你懂了,那样咱才好在暗中坑人。”
一下国舅又乐了:“嘿!小爷我就喜欢坑人,有人越看不惯我,我就越开心,尤其是那些百姓,蹬鼻子上眼的我堂堂一个国舅还会怕她们?”
宋武继续:“但国舅却搞错了一点,这天下的百姓从不是你的敌人,她们反而是为你抬轿子的人。真正你的敌人,却是那些欺负百姓的人,不就是在欺负你的人吗?
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眼下国舅还要忍一下,才能真正看到你的敌人,至于忍到什么时候,包拯自会告诉你的!
尹大人,你们进来吧。”
在外边听着的包拯也不由神色一动,第一次不禁换个角度思考,这刘复是太后娘娘唯一的亲人,这脑子明显又有点,就算其为恶,却也不是其本性,而不过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宋兄弟这番道理讲的好,我如果能让其从此护着百姓,就算其‘为恶’,也只会为恶那些欺负百姓的贪官污吏!让其从此成为一个正直的人,这应该才是宋兄弟要教我的吧?
同时外边的尹若朝也不由心中一松,尹雨柔更仿佛得胜的小孔雀一般,但刚才真的抱了宋武一下,一张白脸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羞红。
于是紧接。
便就是尹若朝恭敬的接受国舅爷不屑的退婚,即看不上小美女了,总之就是要退婚。再接着便似懂非懂,又有些反应不过来终于安静的跟包拯一起离开。
然后就是宋武也想不到的,回去终于二货的恶国舅不大叫了,一路也不由安静了,但不想刚回去听雨楼,便将包拯叫到单独一个房间里,而要让包拯给其好好讲讲。
当然包拯也根本不需要宋武再吩咐,便从听到的话里了解了宋武的深意,是要将这国舅调教成一个与国‘有用’的人。
比如欺负人可以,但大宋的百姓却都是其国舅的百姓,怎么能欺负自己的百姓呢?那么大宋究竟谁才是其国舅的敌人?当然是那些欺负百姓的人,为祸百姓的人,比如那高衙内,当然高衙内出生自还早着呢。
但其国舅却可以当大宋第一‘恶霸’,即专门对付那些敢欺负百姓的人。
而至于刺杀刘复的案子,宋武虽然不想插手,但还是忍不住点了包拯一下,即静观其变。
包拯明显也有些领会静观其变的深意,即此时朝廷的水深着呢,且看看浑水中到底有什么?却只有等到最后,才能看清一切。
终于这一日过去,刘复也回去便再没有出门,相信只要其稍微转过来一点弯,然后再在包拯的劝说下,当就不会轻举妄动,难道其国舅不想看看,到底是谁想‘害’其国舅?
然而不想就在包拯看不到之下,其还是又吩咐手下放了一把火,然后手下则也嚣张明目张胆的,就在包拯给刘复做着思想工作的同时,烧了宰相王延齢和枢密使曹利用的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