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扶起我,喂我喝了一些。
“谢谢。”
“真要谢我就当心着点儿。我可是还有别的病人。”吴景修拧好杯子,又顺手给我掖了掖被角。
“你不用查房吗?”被晾在一旁的纪简终于开了口。
我和吴景修都选择性忽略了纪简的话,这让纪简的脸又黑了几度。
我扯了扯吴景修的袖子,:“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不行,你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全是靠营养液维持着。除非你答应我吃点东西,我就放你出去一会儿。”
我听完点点头,吴景修就给纪简使了个眼神。后者虽然不愿,却也拿起一旁的外套出了病房门。
“你知道的,这件事不是纪简能左右的。”
“景修哥。”我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的蓝天幽幽开口:“我知道消息的那一刻,突然就觉得我没有家了。”
“小望。”吴景修伸出手揉了揉女孩的头,“瞎说什么。”
“你说时间要是永远留在小时候该多好。我还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叫纪简哥哥,还能成天缠着你要吃棉花糖。”
“现在也可以。”
我并未回话,只是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睛。说了这么多话,我是真的有些累了。
吴景修出门看在靠在病房门口吸烟的纪简,皱了皱眉。
“医院不让吸烟。”即使他们在的是vip层,可规定就是规定。
“抱歉。”纪简说着就熄灭了手里的烟。
“你都听见了?”
“嗯。”
“你们不该挑在那天让她知道,那天是许姨的忌日。”
纪简心里一窒,他哪里会不知道。
“是家里新来的佣人说漏了嘴。”
“这我不知道,不过你得知道,许姨自杀的时候就你们家只有小望一个人在家,这对她而言是抹不掉的阴影。即使这么多年,你们都在往前走,可她.....或许从来没走出那年。”
“我知道。”
“我真得去查房了,饭来了让她喝点清粥就好。”
纪简在吴景修走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吴妈,问出是谁告诉小姐我爸要结婚的事情的,把这个月工资结了就辞了吧。”
在医院的时间虽然无聊却也过得飞快。一恍我在医院呆了半个月,这天我看着电视里到处播报的新闻,心里只觉得悲凉。
顾氏老总再娶,一家其乐融融。
铺天盖地的新闻,到处醒目的标题和那三个人的笑脸,和我这病房里的苍白对比的莫名讽刺。
我住院这段时间,顾少宇和纪禾只过来了两次。
第一次,来责骂我给他丢人。第二次,则是要我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顾氏传媒的力量此刻显现无疑,各个频道都是对他们婚礼的报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穿上拖鞋下了床,来到了医院住院部的天台。
这怕是我此刻,唯一能寻得一丝宁静的地方。
我寻了个僻静处躺下,看着天空和偶尔飞过的鸟儿,思绪有些飘远。
真真应了那句古言:只闻新人笑,哪有旧人哭。
许言这个名字怕是已经在F市销声匿迹了吧。
转头,我看见对面商厦的大屏幕上也滚动着顾少宇和纪禾婚礼的消息。
这世界,真是吵死了!
我起身走到对面的天台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有个人比我早站在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