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起因是我打记事起就能看见一些妖魔鬼怪。
以至于年幼时刚开始接触动画片的我觉得自己应该是活在了什么灵异动画里。
但是随着我慢慢长大,遇见的小伙伴不是打网球的就是打篮球的,而且都是深深陷入其中的热爱程度,所以每次看见他们打球时候的专注度、和那些过分夸张的招式,我就觉得自己一定活在了综合了运动番的世界。
在新学校看见新同学的时候,我又刷新了概念,没准这里面还综合了什么“不要和搞笑番比战斗力”的那种搞笑漫画也说不定。
……
唔、好像忘了自我介绍了。
我的名字叫做东堂明音,今年16岁,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正常人。
虽然我也很想来个吉良吉影式的自我介绍来证明自己很正常,但很可惜的是医生从来都说我不正常。
首先,懂事了、能和人正常交流开始,我就指着常人眼中的空气对我的父母说我能看见奇怪的东西。
我的主治医生听了我对那些妖魔鬼怪的描述,都对我的父母说我的脑子可能有问题。
医生相信科学。相信自己所见的,可惜这个世界根本不科学,有些人就是看不见。
我的父母没听,我也没信。
后来没用的医生被换成了好像是从什么里世界大家族来的“除妖师”这类的职业。
他们也一样能看见那些,甚至有消灭那些妖怪的手段。
但是他们说我是不一样的。
因为没有任何妖魔鬼怪能伤害到我,大概就是那种我虽然能看见它们,但它们对我来说等于“不存在”的概念。
就算能看见,我也触碰不到它们,它们对我来说犹如立体影像一般,直着对我冲过来也只会直接穿透我的身体、并且我不会有任何感觉。(除了因为看得见,生理上对那种画面感到掉san之外。)
相对的,我也无法学习任何法术。
除妖师们对着我转悠研究了半天,他们甚至搞不明白为什么身体里没有任何“妖力”的我能看见那些东西。
我对此不以为意。
年幼的我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
这一定是因为世界想让我看透“真相”。
——它应该只是告诉我,这个世界是有魑魅魍魉存在的。
不过,那些东西伤害不到我倒是让父母松了口气。
但是,为了防止它们聪明地使用什么“物理攻击”,比如说拿石头砸我。我一直被家里人勒令装作看不见那些东西,身上也时刻带着求来的、真正有用的贵重御守。
从此,那些东西就近不了身了,“无视”这种事我也能做到很好,如今不论看见什么黑漆漆的、奇形怪状的家伙我都很淡定,表情不会有任何波动。久而久之,见我的生活并没有被那些东西影响,家里人也就放心了。
其次,是我的身体……该说很脆弱吗?
但其实我还挺健康的。
我只是打不出燃烧的网球也打不出发光的篮球。
并且我从小只要受伤就无法做到轻松愈合,哪怕普通摔到磕破皮出血都要好几天才能愈合,和教我格斗的教练训练对打时候,磕磕碰碰皮肤上的青紫也是一样。
根本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样一秒钟之后伤口就如同刷新一样消失掉。
什么?你说一秒钟伤口痊愈这种事情根本不科学?
那英雄所见略同啊,你一定跟我在一个次元内。但是你看看刚刚学校里被球砸中却完全不需要进医院的燃堂君,还能保持自己那么坚定的想法吗?
对此,我家的私人医生居然说我不正常。
屁嘞,被那种高速网球砸中脑袋却没进医院的人难道就正常了吗?
不过,事到如今,我已经习惯了,也并没有什么意见。
因为我不打球,不喜欢有特效的运动,所以我基本不会受到那种严重的伤害。
多年以来的经验也让我养成了时刻关注周围的习惯,可以成功避开这种“危险的球体”。不像燃堂君那样走着路也能被砸到。
我家的私人医生对我这种体质似乎也迷之高兴,因为好像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永远都不会失业。
嗯。这也挺不错的不是吗。
我走到了家门口,扫脸指纹解锁。这会儿,一阵风吹起了我的裙摆,我下意识地循着风的方向看过去。
只看见了烟尘滚滚,和一个棕发少年沿着夕阳、只穿着一条内裤裸奔而去的背影。
哦,蓝色的星星花纹。
我认识他,是住在附近的奈奈阿姨家的孩子。
奈奈阿姨和我的妈妈是老同学,我高中后搬到这附近的时候身在国外的妈妈托对方多关照独居的我,我前不久自然也上门拜访过。
那孩子比我小两岁,还是国中生。看上去像个小兔子一样乖巧,容易害羞。还能做到像少女漫女主角一样平地摔。
在学校据说是:“学习运动样样不行”的废柴人设。
可就算这样,我也从未小瞧过那孩子,毕竟对方也是从那么高的楼梯脸朝地摔下来,还能毫发无损的人。
不过,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如今虽然只是一瞬而过,他看上去却简直和之前见到时派若两人了。
瞳孔都缩小了,表情为什么那么狰狞。
头上还顶着一团不科学的耀眼的火焰。
嘴里好像还念叨着什么“拼死也要——!”
好怪。再看一眼。
这年头,人类都有两幅面孔吗?双重人格?就好像犯了中二病的赤司一样。
打篮球眼睛能冒出电光的话,头顶冒火去跑步好像也不奇怪了。
想到这里,我就淡定了。
我收回视线,心情平静地拧开门把手。
啊。
果然,这个世界的普通人类单指我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