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刻之后,刘胥并没有对李须女做任何的评断,转而是回头看向了左休,说道:
“左卿可是有西蜀怪事的后续要和本王说?”
李须女一听刘胥没有想和自己多说下去的意思,当即是不等刘胥免跪之授,直接站了起来。
若是寻常女子这般无礼,广陵王早就亲自出手收拾一顿了。
但对李须女,刘胥连看都没看一眼,反倒是一边问着左休,一边伸手将左休扶了起来。
左休起身之后,先是谢了刘胥,再是说道:
“据细子回报,那假冠军侯在被卫青围困在江临山时,声称自己是受了主公您的授意,才冒死做了这复活的冠军侯。”
“转后,这人便希望卫大司马带他去见太子,以指正主公……”
说到这里,左休话音戛然而止,神色也显得极其忐忑,似乎要说之话乃是株连九族之罪一般。
刘胥也是看到了左休的神色,不由是猜到了一二。
但刘胥并没有因此愤然,反倒是觉得此事十分新奇的笑了起来,一边在亭中踱步,一边说道:
“这竖子竟是如此的富有心思和胆量,敢拿我这个父皇眼中毫无作为的闲王做挡箭牌,该是个有用之人。”
说着,刘胥知道左休不敢说的话,这个李须女必定敢是知无不言,便是转身看向了李须女。
李须女倒也是没让刘胥失望。
她见着刘胥转身看向自己,不等刘胥开口,竟是先声夺人,把左休未说之话,事无巨细,一五一十的告知到了刘胥。
不过片刻时分,刘胥便是知晓了许天扬和卫青所有的往来之事。
而在听完之后,刘胥却是一改之前的风轻云淡,竟是眉头紧皱,一手托腮,在亭中心事重重的来回踱步起来。
嘴里也是轻声喃喃,道:
“这卫青不把这人直接带到大哥刘据跟前来指证我,反倒是带回了自己的府中。”
“看样子卫青也想拿这事儿大做文章呀。”
一旁的李须女见刘胥此刻愁容不展,该是因为卫青的做法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才会如此。
但李须女却觉着这是绝好的机会,毕竟只要卫青有了私心,这个假冠军侯想要指证广陵王进而自保的想法就不会得逞。
这样一来,广陵王刘胥反倒是没了任何的危险。
另外,李须女心想,卫青这等做法,反倒是给了广陵王一雪前耻的机会。
如一想着,李须女当即是跪拜在亭外,作揖高呼道:
“恭喜广陵王!贺喜广陵王!”
正一筹莫展的广陵王听到李须女突然莫须有的恭贺自己,不由是当即停了下来,一头雾水的扭头看向李须女,问道:
“先生,何喜之有?”
“王爷莫不是忘了自己为何来到这食邑之地。”
被李须女这么一点,广陵王也是恍然大悟,原本还满脸愁容的他也是立马双手一拍,恍然大悟的哈哈大笑起来,口中情不自禁的感慨道:
“卫青啊卫青,料你显赫一世,竟然也会犯这般的糊涂!”
话音落下,又是心情大好的广陵王刘胥便是换来下人,吩咐道:
“给先生收拾最好的厢房,置办一切物件。”
说着,刘胥又是转身对向李须女,作揖拜道:
“刘胥之伟业,就全仰仗先生之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