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20:牺牲(2 / 2)酒厂会计又给苏格兰拨巨款啦首页

苏格兰给川合里野递了一个小蓝牙耳机,让她别在自己耳朵里面方便交流。

川合里野接下来之后,冲着这两个人摆摆手:“走吧走吧,别耽误我的事。”

她接下来的行为会有些疯狂。

这两个家伙知道了的话,八成不会同意。

但是。

谁说指纹就非得要复制啊。

川合里野觉得自己的机灵劲在五次轮回里面不降反增,一会儿一定会让苏格兰和波本两个公安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

*

苏格兰和波本两个人被川合里野弄走之后,一路上相对无话。

他们避开人流多的通道,朝着很多无人小巷里。

其实在执行这场任务之前。

波本就已经把这个【蔷薇夜·洗浴中心】的所有位置都摸清楚了,刚才也不过是带着川合里野走个过场而已。

这座洗浴中心。

堪称金碧辉煌。

每一块金瓦都是非法所得的结果。

这里的任何一间屋子,足够一个市民一年的辛苦劳作。

波本的情绪不是很好。

苏格兰明显感觉到了。

只有在他面前的时候,波本才会少有露出这幅阴戾气场的样子。

因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也是同为警校出身的同僚,波本一直非常珍惜能够跟他同行出任务的次数。

所以这次才会主动跟贝尔摩德要求,让自己一同出行任务。

根据这几次的相处观察,苏格兰知道不仅奥瑞安歌不喜欢波本,波本也在提防着奥瑞安歌。

沙赖六合的办公室在那座被单独隔离的小独栋。

门口是种满了白色鸢尾的花圃,就像是海面上泛起的白色泡沫,只有后面的一个小矮墙能够翻进去。

警察学校的社团课后有专门的协作训练,两个人配合翻过去不是什么难事。

外层的走廊墙壁上有很多橱窗,里面挂着许多叫不上名字的艺术家画作。

“附庸风雅被这群家伙用到了极致。”波本冷哼一声。“每一幅都价格不菲呢。”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洗浴中心,但更像是一个办公地点、聚集地。嗯……还是洗钱地点。”苏格兰换过了一下四周,看着面前设计奢侈的建筑物。感叹道。“简直就像童话里面才会有的宫殿一样,但是居住着的是可怕的怪物。”

波本回头看着苏格兰,脸上带有一种身为公安的心高气傲:“这些黑色帮派最近确实有些太猖狂了,最近我让下面的人调查了点沙赖组的事情,发现他们不仅继续从事着违法的赌博相关、电话诈骗、高利贷和收保护费。竟然还开始去国外走私违禁药品,私自在立本售卖。”

“我也听说了,所以在来的时候也打算调查一下沙赖组的事情准备留个备份给公安部。你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才要求贝尔摩德让你也出任这次任务吗?”苏格兰看着被阳光包裹的这座彩绘玻璃屋,脚步蹲住端详着眼前的这做建筑物风格。

这种特殊的彩绘玻璃在外面涂抹了一层油墨。

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但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

就像是……

那个人。

趁着只有两个人的空档,波本和苏格兰交流了一些有关于彼此调查到的沙赖组信息,而聊这些东西就避不开那个女人。

二人之间的空气,流动着某种肃穆的气氛。

波本认真的跟苏格兰说:“在黑暗的地方呆了这么久,我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永远不要想着去改变一个人,尤其是一个那样出身的家伙,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苏格兰。”

不用明说。

苏格兰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人的经历决定了三观。

在黑暗地带长大的人,是绝对不会愿意改变现状的。

苏格兰听懂了波本的暗示,他微微颔首:“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弃当初我跟你说的目标吗?”

当初……他们两个人站在警校樱花树下,畅谈未来。

那个时候还叫诸伏景光的苏格兰,勾着他的肩膀看着满空散落的樱花,畅想的对降谷零说——【我要成为像明哥那样优秀的刑警】。

苏格兰侧对着波本,柔光落在他的脸颊轮廓外部,揉和了瞳孔里深海般的纯粹。

“法律是冰冷的,但执法者是有温度的。我放弃最开始的目标,来到这个地方,不是为了改变这个国家的法律。而是成为一个……”苏格兰扬首,眼睛里面流淌着化成了黄金般耀眼的金色碎光。“能够改变这个国家的执法者。”

波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幼驯染居然也是一个这么有“野心”的对象。

只是跟一些寻常的罪犯打交道,已经不满足苏格兰了。

奥瑞安歌。

就像是面前的这个彩绘玻璃里隔绝的对象。

她只能看到外面的人在眼前走来走去,别人却看不到她的内心。

暴力化作的玻璃封闭了她的心灵。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就这样成为一个不被人理解的“疯子”是一件好事。

她用疯子的人设麻痹自己。

好像不管做什么事都可以用这两个字来解释,别人也会谅解,自己也完全脱离一些常规法则树立的条条框框。

可是疯子也是孤独的,因为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这是一件她不想改变的事,因为别人的看法早就已经不在乎了。

但苏格兰却觉得,奥瑞安歌似乎很需要他的帮助、很需要他的认可,主动要求他请自己吃午餐、看电影。熟络的两次拉手,让苏格兰看到她没有恶的一面。把自己玻璃屋的房门拉开,请求苏格兰的进入。

为什么呢?

苏格兰实在是不懂。

这次是波本猜错了。

他没想过要去改变谁,因为他知道。

被雨淋透的人便不会再想着撑伞。

因为它们在暴风骤雨里早就迷失了自我。

除非,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