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拉裴振衣的手:“你是我的面首,也是我的心尖上的人,我自然是喜欢的,但你也不能像啃猪蹄一样啃我呀。”
裴振衣看了她一眼。
果真有些红肿,瞧着可怜兮兮的。
“疼吗?”他低声问。
“很疼啊!”
宝颐绝不放过每一个作的机会,立刻借题发挥起来:“这可是极娇嫩的地方,哪里受得住啃咬?今日回去非要抹厚厚一层膏子才能缓解一二。”
裴振衣在心里叹气,一样食五谷杂粮,为什么只有她长得那么娇,一点点痛都受不了。
宝颐见裴振衣盯着自己看,讨好地揪了揪他的袖子:“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呢,你不要生气。”
便有天大的气,对着这张楚楚的笑脸,也是撒不出去的。
裴振衣扯回袖子,闷声道:“我去拿药膏。”
“什么药膏?”宝颐跟了上去。
“民间治蜂蛰的土方,很有用。”
他取出一只小罐子,用手指挖了一些,抹在宝颐唇上。
宝颐连忙扭过头,这膏子厚重得很,她的嘴现在一定被涂得像偷吃了好几斤猪油一样难看。
“都怪你,我十分的美貌折损成了九五分的美貌。”
她不想哄他了,沮丧地抿嘴。
裴振衣坦然背了这口锅,还叮嘱她:“如果起了皮,一定不能□□。”
宝颐嗯了一声,算作答应。
她突然想起一事:“你的身手很好。”
“少时出身山野,会得一些粗浅拳脚。”
裴振衣简单带过,似乎不想深叙。
宝颐问:“那你会不会剑术?或是枪?”
裴振衣不知她为什么要问这些,但还是答道:“我惯常用刀。”
乡下铁器珍贵,他的刀从不离身。
“会兵刃就好,”宝颐笑道:“你身手好,下个月帝都办会举,你正好可以去试试。
裴振衣一怔:“会举?”
“就是勋爵子弟们比武,给贵人们取乐的仪式,若是在这校场上拔了头筹,往后进禁军谋职晋升可就方便多了。”
“我并未想过要入禁军。”裴振衣道。
他初来乍到,全副心思都在应付宝颐和读书上,日后前程如何,他还未作定夺。
于是宝颐纳闷道:“你总不会还想回乡下打猎吧,你在这儿又没根基,要留在帝都,要不然做生意,要不科举,这两条路都难得很,只有去禁军当值最稳妥划算了。”
她眨眨眼,折下一朵桃花攒在鬓边,笑道:“你只有留在帝都了,我们俩才能如桃花一样,岁岁常相见,年年笑春风呀。”
岁岁相见……吗?
裴振衣不错眼地看着她,良久,轻轻地点了点头。
*
宝颐觉得自己当真是个好主君,面首反攻,她居然还一心为他打算前程。
出了裴振衣的院子,桃花儿疑惑地问道:“小姐,你的嘴怎么了?”
宝颐面不改色扯谎:“刚才吃了点猪油熬的点心。”
桃花儿惊诧:“怎么会有这般油腻的点心?”
“可不是?”宝颐道:“糙人的手艺上不得台面,我肯尝这一口,已经是大大地屈尊纡贵了。”
杏花儿接话:“小姐对裴公子真好。”
这话勾起了宝颐的怨念。
“我对他这么好,他却……”宝颐糟心地扭过头:“算了,杏花儿,你可知道今年的会举是什么时候?”
杏花儿算了算:“就在半月之后了。”
“小姐想保荐裴公子去会举?”杏花儿道。
“我可没有荐人的资格,”宝颐道:“……要办成这件事,必须去求爹娘。”
*
一路跑去了张氏的院子,宝颐伏在母亲膝头,把自己的打算讲了一遍。
张氏自然无所谓,随口应下,只需女儿高兴便可。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把宝颐叫来叮嘱一回:“去凑会举的热闹无妨,只是要避着些三皇子,前日贵妃娘娘又送了东西来府上,吃不准是个什么意思,你要小心一些。”
宝颐吓了一跳:“三皇子不过见我三四面,哪来这般的深情,不会是什么认错恩人的烂俗戏码吧?”
越想越是这个章程,宝颐兴奋地一拍桌:“我明白了,是不是他出宫玩耍,路遇山匪,恰好有个如我一样美貌的仙女救下了他,然后仙女做好事不留名……”
“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话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