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安安眼珠子转了转,暗自撇了撇嘴。
可惜不能扒下衣衫看一下,要是他是大头针男呢?
邬安安不喜欢与人分钱,更不喜欢打针,想到这些,她忧郁得想哭。
弘昼尴尬恼怒生气无奈,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脑子都快爆炸了,招来随从吩咐,赶紧去给他买一身衣衫回来。
他斜了邬安安一眼,冲进屋内,把身上的外衫脱掉,所幸中衣没有被弄脏,他想了想,干脆大喇喇就这么穿着走了出来。
邬安安到弘昼穿着一身雪白,虽说他长得美,白衣飘飘很仙气,在这个场景中,她无端想到了披麻戴孝,嘴角上扬,总算笑了起来。
弘昼气得咬牙,“你还有脸笑,我穿着这样,都是你的错!”
邬安安以前喜欢听小寡妇哭坟,学得可像了,不过现在她不能唱,主要是不想免费唱。
若是以后弘昼再给自己办丧事,她可以给他来唱,保管能得到满堂彩,顺便赚点丧仪。
邬安安吃饱了肉,放下筷子说道:“我要回去了。”
弘昼冷笑,说道:“等着,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出门送你?”
邬安安说道:“没要你送,我自己走。”
弘昼怪叫:“就算过河拆桥都没你这么快的,我的手都快被你敲断了,说吧,要怎么赔?”
邬安安眼神飘向弘昼伸出来的手,上面一条鼓起来的红痕清晰可见,她想要抵赖都不成。
不过,赔是不可能赔的,眼神真诚,声音平和,说道:“我这个人吧,不喜欢与人分东西,更不能被人抢走饭食。这些我以前没有与你说清楚,是我的不对,先给你赔个不是了。”
弘昼难得见到邬安安如此郑重其事,勉强接受了她的说辞。
只是她的态度不对,说赔不是,还安稳坐在椅子里,连个礼都不见,实在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接下来,邬安安话锋一转,“不过呢,你也有不对,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这般冒失?毛毛躁躁的,你说你没事端走盘子做什么?念着你请客,我得拼命吃啊,吃得香,就是对主人请客的最大赞美,表明主人这场酒席办得好,你说对吧?”
“对个屁!”弘昼被打败了,连脏话都冒出来,呐呐道:“太无耻了,真是太无耻了,吴札库氏,你阿玛究竟是怎么教你的?”
“邬安安。”邬安安纠正他,神色淡下来,“我也有名字的,不是某某氏,某某的妻子福晋。我是我,是独立的人,与你一样,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弘昼顿住,眼神深究,上下打量着邬安安,比起以前见过各式的她,他相信这才是她本来的模样。
藏在娇憨可人外表下的她,其实胆大包天,比起他的荒唐放纵,她似乎更胜一筹。
在这个男主外女主内,其实都是男人做主的世界,她居然想要与男人齐平。
那以后,她若要凌驾于他之上,这是忍,还是不忍?
要不要借此机会,把她的气焰压下去?
弘昼手指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