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小算盘的屁股都快露出来了,他怀疑邬安安已经扒过了,那股无名怒火更甚,眼神跟要吃人一样,紧紧盯着她。
见到弘昼发火,新仇旧恨齐齐涌上邬安安的心头。
好嘛,从一开始就派人跟着她,让她处处吃瘪不说,还欠了她十只镯子不还,这样的男人,不一脚踹掉,还留着过年啊?
“五阿哥,您派人跟着我做什么呢?您既然不相信我,看不上我,这门亲事还继续下去,真是没意思透了,您说对吧?”
弘昼黑着脸,眼神微眯,上下打量着邬安安,冷冷说道:“我觉着有意思得很,从头到尾,是你不乐意吧?”
邬安安当做没听见,继续说道:“不如,您去向皇上请求收回成命,这样的话,彼此都能好过些,您可以娶中意的福晋,我可以在家里好生养伤。”
弘昼神情一滞,看来邬安安不仅是不乐意,还是非常不乐意,居然存了退亲的心思。
“邬安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赐婚岂是儿戏,除了死。”弘昼身上散发着寒意,咬着牙将“死”尤其说得重,“你不怕吗?”
邬安安呃了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小算盘,眨着眼睛神色无辜:“不是我不同意,是五阿哥您不同意啊,皇上是明君,只要一查便能一清二楚。我是弱女子,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我没半点干系。”
弘昼快被邬安安气笑了,他站起身,背着手好整以暇看着她:“汗阿玛是明君,汗阿玛还知道小算盘,他性情温和,胆小如鼠,现在身上受了伤,连站都站不稳。你既然受了伤,不能动弹,必须去请太医来给你瞧瞧。”
邬安安暗自骂了声,赶紧哭了起来,边哭边对绿翘说道:“绿翘,你来扶我一把,我们回去吧,这个哑巴亏,只能吃定了。”
绿翘闷声不响,翻身爬起来去扶邬安安,弘昼看着主仆俩,一个使出吃奶的劲,一个紧皱着眉头呼痛,歪歪倒倒站立不稳。
哪怕知道邬安安没安好心,看着她神色痛苦的模样,弘昼还是情不自禁伸出手,没好气推开绿翘,揪住邬安安的胳膊,威胁着她道:“你够了啊,快站好。”
邬安安这下真伤心了,撒泼打滚这么半天,什么都没有捞到,费力白哭了一场。
弘昼垂眸,眼前的邬安安,头发散乱,脸上一道黑一道白,跟脏污的小花猫一样,他心一软,掏出个鼓鼓的荷包递到她面前:“喏,给你。”
邬安安立刻掀起眼皮偷瞄了一眼,荷包鼓鼓的,不过肯定装不了十只手镯。
再说,现在十只手镯哪够啊。她先前打算让对方赔一万两,这么一算,哪怕她拿了十只手镯,她还损失了一万两银子!
接过荷包塞进怀里,邬安安还是继续耷拉着脑袋,撇嘴要再哭。
弘昼仰头望天,一咬牙,将邬安安打横抱了起来。
邬安安一阵天旋地转,惊呼一声,跟只蚂蚱一样在弘昼怀里蹦跶:“快放我下来,你要干什么?”
弘昼紧绷着脸,原本就分明的五官,此刻显得尤为冷冽,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眸,里面暗流涌动,手臂紧了紧,将邬安安轻松禁锢在怀里不能动弹。
轻笑一声,闲闲说道:“别动,摔下来我可不负责,你可是受了内伤的人,若是再摔一下,那就得半身不遂了。不过,你就死了退亲的心思,哪怕你成了废人,也是本爷的废人,本爷不缺钱缺人,会好吃好喝养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