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轮廓像自己,脸型却有些像妻子,都是圆脸……包景善又用力摇头,打断了自己的癔想。
这世上一共就只有这几种脸型长相,碰巧撞上也不奇怪,他想得实在太多了。
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包景善依然忍不住捏着那张可以进行DNA检测的生物研究所联系方式,陷入了久久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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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村
之前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的雨,今天才终于放晴,村长一大早上就来田埂上溜达了。
他六十上下,看着是个和善人,身板却比其他差不多年纪的村人硬朗得多,力气也大,据说年轻的时候还去外头拜师练过硬气功,轻轻松松能打赢两三个壮汉。
即便是现在,随便几个年轻人围过来,他也一样能很容易对付了。
村长并不姓何,但是这么一个外姓人,之所以能在何家村站稳脚跟,一是他确实能打,再就是他能找到来钱的路子。
何家村位置偏僻,以前就是大山里一个寨子,几百年来,都习惯抢老婆回来传宗接代,后来老实了几十年,最近十来年又渐渐活络起来。
而且他们做得很隐蔽,不像隔壁村子那群傻货,专门在附近物色女人小孩,何家村村长人脉广,在好几个省都有师兄弟,上上下下一联通,不但销货方便,赚得还多。
村里就算是不走这条道的,也一样获益良多,至少弄个女人比以前更便宜,要是生不出孩子,也不愁传宗接代的事。
就是村里的蠢货,一样也有不少——村长一边走,一边叹气。
他今天这么早出门,是去善后的。
在他心里,女人是消耗品,也不好控制,但是抱来的孩子,那是要给自己养老的,不好好哄着,等老了以后,又该怎么办?
只可惜某些人脑子不清醒,偏偏还是自己的远方亲戚,不管都不行。
村里那个酒疯子,就是个叫村长十分头疼的人物。
最开始,村长给酒疯子弄了个老婆,结果被他活活打死了,帮着收拾善后,可花了村长不少功夫。
后来又抱来一个孩子,那时候酒疯子的妈还在,把孩子好好养了几年,没想到他妈一个脚滑没了,那孩子又开始被酒疯子天天打。
村长很早就觉得,说不定哪天,这孩子也会没了。
前几天听说那孩子不见的时候,村长只觉得不出所料。
那孩子说不得就是被酒疯子打死,随手丢到山沟沟里去了,只是他不肯承认而已。
可不肯承认哪行呢,如今可是法治社会,要是一个不小心尸体被人发现了,他自己都脱不了身。
所以今天村长特地趁着大早上,酒疯子还算清醒的时候,准备去好好盘问,那孩子究竟被他搞到哪里去了。
“就是那小兔崽子自己跑了!”酒疯子信誓旦旦的说,“说不定进了山就被狼给叼了,个混蛋东西,白瞎老子这么多年养着他,叔,你再给我弄个女人来呗,这次我保证不弄死她了,至少也等她给我生个种再说。”
村长脸色顿时就拉下来,狠狠呸了他一下:“你还有脸说这个,你老娘都不指望你了,要不怎么会东挪西凑给你买个儿子回来!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酒疯子很不耐烦:“都是那老婆子自作主张而已,头一个女人是城里人,太娇气了,叔,你再帮我物色个乡下丫头呗,胳膊粗屁股大那种,不愁生养,也耐揍。”
村长又狠狠呸了他一下:“那到时候可说不定是你揍她还是她揍你了,隔壁村不就是因为有个女人跑了,还闹出大事情,才被公安抓住的,你这是想害你叔!”
酒疯子还是腆着脸,缠个不停。
就在这时候,有人在门外吆喝了一声:“村长,镇上刚下通知,要你下午去开会吶。”
“知道了知道了,”村长答应着,又轻声叮嘱酒疯子一句,“你快些想,那娃娃到底被你丢哪里去了,可别到时候给你叔招惹什么麻烦。”
“不会不会,”酒疯子摆着手,“那小子肯定是被狼崽子叼走了,跟我可没关系!”
村长叹口气,背着手出了门,过了晌午就去了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