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欢冷的瑟瑟发抖,回到寝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春歌去给自己熬姜汤,然后叮嘱苏喜和秋语把门给守死了。
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她还特意将夭清和皇后列为重点看守对象,把苏喜难为的都快哭了。
年纪轻轻的小太监摆着苦瓜脸,站在门外,心里默默祈祷着两位贵人不要过来。
如果必须要来一个人的话,他希望是皇后,皇后温柔讲理,或许不会太让他为难。
然而,是夭清来了。
看到她的瞬间,苏喜整个人都绝望了,瞧着人越来越近,他勉强稳住心神,慌里慌张推秋语,“快,去告诉皇上贤妃来了。”
看贤妃今日这架势,气势汹汹,他根本拦不住啊 。
秋语以为苏喜是让自己去通报一下贤妃来了,有些迟疑,“苏公公,皇上说不见任何人,我们还是如实转告贤妃娘娘吧。’
“不行的,”苏喜苦笑,“快去告诉陛下,我先拖住贤妃娘娘,依靠咱俩根本拦不住她”
说着,苏喜硬着头皮迎了上去,“贤妃娘娘,您来此可是要见皇上?”
夭清抬了下眼皮,淡淡道:“让开。”
“实在对不住了,”苏喜听着她平淡的声音,亦觉得头皮发麻,打心眼儿里怵,“皇上龙体欠安,贤妃娘娘还是改日再来吧。”
“苏公公,”夭清沉了声音,冷淡的眸里泛起些许不耐,“你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身为皇帝身边的太监,本该是在宫里横着走,后妃主子也该讨好拉拢关系的存在 。
可到了苏喜这里,他遇上了不安常理出牌的夭清,皇帝又不给他撑腰,只能一再卑微。
苏喜的腰一弯再弯,苦笑着说道:“贤妃娘娘,求您别为难奴才了,实在是皇上有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打扰。”
望着紧闭的殿门,夭清神色晦暗不明,半晌,“也包括本宫?”
苏喜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小心往后退了两步,“是,贤妃娘娘莫生气,皇上也交代了不见皇后娘娘。”
他想,这下贤妃应该开心点儿了吧,毕竟清雅温柔的皇后也被拒之门外了。
下一刻,便被扯着衣领丢到了一边。
秋语这才明白苏喜为何要她先去告诉皇帝,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能颤颤巍巍用身体护住身后的殿门,“贤妃娘娘,皇上在沐浴不方便见您,若放您进去奴婢会没命的……”
“你们的死活与本宫何干?”夭清一本正经说道,令秋语涨红了脸,瞬间失语,她知道自己的命贱,可是听到高高在上的讥讽,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羞愤。
推开殿门,夭清没有丝毫犹豫走了进去 。
秋语猛地从后面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声音里抑制不住的哭腔,“贤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听到妖妃前来,梅欢没好气穿上明黄中衣,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秋语,这里不用管了,出去吧。”
直到秋语退下,梅欢也没有看夭清一眼,冷着脸自顾自擦起了湿漉漉的头发。
如果妖妃没有前来打扰,她还会在汤池里多泡一会儿。
妖妃在她对面坐下,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媚意流转,“欢欢莫恼,并非本宫不愿救你,今日司空月在对岸,不便暴露武功,她已经对本宫身份起疑了。”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梅欢擦头发的手顿住,瞪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忍无可忍,手中帕子对着妖妃的脸扔过去,“你当我瞎啊,伸手拉我一把就能暴露武功?骗谁呢?怀疑你你活该,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让皇后好好修理你 。”
“本宫自有分寸,”妖妃微微勾唇,抬手拿起脸上的湿帕子,褪去冷清的眉眼越发明艳妩媚,“欢欢,本宫怎会舍得让你有事?”
“去你大爷的分寸,” 梅欢看到她的笑脸就来气,随即又抓起手边的梳子朝她扔了过去,“朕要是淹死了,就让你陪葬!”
“非是臣妾不愿,”妖妃不紧不慢侧头躲过飞来杀器,带着几分娇羞的眸子欲语还休看向她,“怕是臣妾腹中已经怀了陛下的孩子 ,为着孩子,无论如何臣妾也不能陪陛下。”
“……”
梅欢打了个冷颤,短暂的死寂,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谁料手刚碰到妖妃的脖子,便听身后啪的一声,清脆悦耳的碎裂声久久回荡在殿内。
梅欢闻声看过去,只见皇后空着一双手愣在门口,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顿时心道不妙,该死的妖妃怎么不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