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整个谷神玄牝诛仙阵,均变了模样。
先是星空不住抽搐,而后群星失去本色,均显示为地、水、火、风,这四大最原始的元素!
而后,天旋地转,透过乱窜的地水火风,众人看见脚下化作无边混沌,其中宇宙纷纷扰动,多如恒河沙数,却无形无质,唯有万千光怪陆离之色,不住搅动,断续离合。
头顶,也如书页,被翻动不停,迎风摇曳。
龟灵圣母、马遂均面带惊恐,无当圣母也不复清冷容仪。
这便是太易景象!
万物起于无极,最终归于太极,是为道生一。
因为太极形成了阴阳对立,故而一生二。
阴阳各半,则为三。
既有阴阳各半之三,自有阴阳比例不尽相同的诸般事物,是以三生万物。
无极太极之间,还有太易、太初、太始、太素,连同太极,并名“先天五太”。
太易,为变化之中,新事物不断产生。
此时忽见一个稚龄小童,笑嘻嘻地在太易之中拍手,口中吟道:“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无当圣母皱眉道:“造化小儿?”
随着造化小儿的吟诵,阴阳二气团团聚集,此时天地未成,但元气已始。
造化小儿也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大胡子的壮年男子,虽身穿道袍,但头发、胡须均蜷曲,显是一个胡人。
那男子双手高举,如盘古氏之撑天,笑道:“方才造化小儿,不过成天立地之相,并非真的造化小儿。吾乃无极圣祖,此时先天元气已生,已经太易而成太初。”
又见铁牛一头,周身每一根牛毛,均是大千世界构成。它在虚空之中行走,如雷鼻息之下,无穷宇宙纷纷诞生,膨胀如气泡,旋即纷纷破灭。这铁牛步伐,正是犁地之姿。
所到之处,金钱自虚空之中不住涌现,这些金钱在空中悬浮,悉数纷纷化为小千世界。
牵着铁牛的,却是一个和蔼老人,鹤发童颜,清气遮体,与太老君有三分相似,但高鼻深目,须发虬结,显然与那无极圣祖同出一源。
无当圣母严厉的声音传来:“截教弟子,还不快走?此代教主之命!”
“走不了了。”太乙救苦天尊冷冷道。
阐教六位太乙金仙,齐齐下跪顿首。
广成子盯着那巨牛,忽然吟道:“铁牛耕地种金钱,”
赤精子遥望造化小儿消失之所:“刻石儿童把贯穿。”
玉鼎真人眸光深邃,周视阵中:“一粒粟中藏世界,”
道行天尊双目微瞑,若有所思:“半升铛内煮山川。”
清虚道德真君凝望那和蔼老人:“白头老子眉垂地,”
灵宝法师遥看法天象地的胡僧:“碧眼胡僧手托天。”
太乙救苦天尊负手低眉,沉吟:“若问此玄玄会得,”
而后七位玉虚二代弟子齐声道:“此玄玄外更无玄。”
此时随着铁牛耕地,胡僧托天,阵中化作太始形象,诸般事物已有稳定形状,不再旋生旋灭。
一个威严声音,从天外遥遥传来:“谁能跑?今日截教一举全军覆没!”
无当圣母长叹一声,眼角竟有盈盈粉泪,口中道:“师尊,无当负你,未能重振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