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虫族的雌雄阶级分化没有那么严重,直到林文州出现,才变得极端了起来。
所以,林文州是厌雌吗?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的君泽只能无奈地这样想。
“小泽,我已经办好出院手续了。”
思绪被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君泽觉得自己这样硬想也找不出什么头绪,还是出院之后去搜寻一些资料再做打算比较实际。
“嗯,那我们走吧。”决定把这件事往后推,君泽又绽开了轻快的笑容。
从床沿上起来,雄虫站到了喻星河身边。
自从那天之后神色变得格外温和的喻星河莫名感觉有些别扭,他疑惑地用手比了比,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小泽,你是不是长高了?”
“对啊,”君泽点了点头,“因为我还在生长期嘛。”
“这样啊,也对……”喻星河说着,眼底却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其实他还是很喜欢之前只比他胸口高一点的雄虫的,小小的一只抱在怀里正好能够填满空缺,虽然他也很为自己的雄主能够再长高而高兴,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许遗憾。
精神连接处传来了如咖啡一样的苦涩,君泽看着喻星河的脸,即使没有去感受那带着微微晦涩的情感,也能察觉到他似乎心情低落。
因为我长高了吗?
君泽不太明白喻星河为什么对这件小事如此纠结,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办法安慰自己的蜂后。
“其实长高了也挺好的。”雄虫伸手笑着环住雌虫的脖子,稍稍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你看,这样想跟你接吻就方便多了。”
君泽舔了舔自己的唇,纤长的睫毛下,那双深灰色的杏眼里闪烁着像小恶魔般俏皮灵动的光。
喻星河脸颊微醺,他垂下眸,低低地应了一声。
和顾允成还有文澜打过招呼之后,两人便回了家。
虽然有几天没人住了,但因为有家庭机器人在,空气依旧十分清新,没有什么味道。
已经把房子摸透了的君泽跑去厨房熟练地找出茶叶,泡了两杯出来放在了茶几上。
坐在沙发上,他稍稍收敛了一些习惯性的笑意,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今天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喻星河说。
不稳定的二次分化已经过去了,那么我应该要负起赚钱养家的职责才对……哪怕我家的蜂后看起来家境殷实。
已经在蜂系社会被奴役惯了的悲惨社畜雄蜂发现,自己可能就是个天生的劳碌命,一闲下来就会有负罪感,之前为了顺利度过二次分化他才安安分分地当了一段时间的咸鱼,现在分化期一过,他就忍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星河,其实我觉得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
君泽谨慎地斟酌了一下语句,委婉地说道。
喻星河吹了吹茶上的热气,轻轻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刚入口他便被烫到了,多亏了平素少有波动的面部表情让他保持了不动声色,他淡定地放下了茶杯,假装刚刚什么都未发生。
君泽:……
说实话,我也不想这么凑巧就看见自家蜂后出糗,但问题是,我完全没办法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啊!
自从大胆宣示独占欲,并得到喻星河的默认之后,君泽粘人粘的愈发厉害了,当然他的脑子里还算保留着一些理智,知道过于缠人会惹人厌烦,所以最出格的就是时刻偷看着喻星河。
君泽:如何目不斜视,不惊扰观察对象地进行偷看,这类技巧我的间谍科目老师教过我很多,在此,真切地向老师表达谢意,谢谢您让我可以自由自在地偷看我家蜂后,谢谢您!
间谍科目老师可能到死都想不到,自己引以为傲的优秀学生,竟会把这些技巧用在恋爱上。
“咳,其实不久前帝都大学就发来过入学邀请,因为当时小泽你还病着,所以我让他们延后再谈。”
喻星河顿了顿,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才缓缓开口,一向简洁清晰的话语被他过分清晰咬字硬生生拖出了几分温吞。
啊,应该是舌头被烫到了吧。君泽也没有想到喻星河的舌头竟然如此脆弱,简直和他强到过分的身体素质成反比,只能有些哭笑不得地去冰箱拿了冰块给他。
喻星河盯着递过来的冰块,或者说是盯着拿着冰块的那两根葱白纤长的手指,指节分明,线条优美,在阳光下有着如玉般剔透的晶莹。
君泽看他没有动作,以为他觉得自己的手脏,便轻声解释道:“我刚刚拿冰块的时候洗过手了……”
话音未落,君泽便被吓得噤了声。
喻星河微微低下头,用唇轻轻含住了冰块,其间免不了触碰到君泽的手指,柔软的触感让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形的雄虫眸光慌乱,红了脸颊。
因为烫伤而格外艳红的舌尖轻轻一卷,雌虫顺利地将冰块送进了嘴里,脸上依旧是一片的严肃正经,仿佛做出那近乎挑逗动作的人不是他。
“谢谢小泽。”喻星河含含糊糊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