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突然一声。
焦舒厌不悦地止住动作,看着赫斐然将头转了过来。
一双无着落的眼睛死死盯着焦舒厌,语气委屈:“我想看着你。”
“你看着我我怎么咬?”
焦舒厌没脾气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赫斐然这么婆婆妈妈的!
赫斐然说:“你不让我看着你,我害怕。”
说到底还是第一次太紧张了。
焦舒厌环顾宿舍,男生宿舍也没个镜子能让赫斐然看。他想了想,说:“我带你去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镜子,标记的时候,赫斐然能看得见。
赫斐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他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还残留着焦舒厌淋浴过后沐浴露的香味,幽香幽香的。
焦舒厌说:“你趴着。趴在镜子上。”
赫斐然有点犹豫。
焦舒厌皱眉催促:“快点啊。”
赫斐然只好照做。他趴在冰凉的镜子上,能感受到焦舒厌的手在他脖颈处晃了一下。他一瞬间想到,若是趴在镜子上的是焦舒厌,他会怎么做。
他喉咙不由自主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心跳有一瞬间的加速。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还没等他给点反应,焦舒厌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好了。”
好了?
赫斐然愕然:“……怎么这么快?”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浅尝被标记的滋味。
焦舒厌没好气地说:“怎么,还想再来一口?”
为了不让赫斐然感到难受,他十分控制力度,既要动作轻又要速度快,感觉嘴巴都要脱臼了。
结果这人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看得他很不爽。
赫斐然摇了摇头,牵好衣裳。
他说:“我还想着,如果痛,我就叫你。”
他从镜中看着自己的后颈,没有发现太过突兀的痕迹。但是身体的难受全都消了下去,证明焦舒厌的确是标记了的。
他被焦舒厌临时标记了。
第一次的标记,或多或少都带了些归属的味道。
这种感觉很神奇。
洗手间的窗户没开,周遭湿漉漉的,很闷。
焦舒厌洗了一把脸,道:“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刚才不觉得,现在冷静下来,他还是能感受到赫斐然的信息素对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再在这个封闭的地方呆下去,等会要去医务室的恐怕是他了。
他刚要走出去,赫斐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等等。”
赫斐然眼尖地捕捉到他神情中的异样,语气中流露出关切:“怎么了?”
焦舒厌连甩开他手的力气都没了,无精打采地说:
“被你信息素影响了,我现在有点没力气。”
刚才那一下咬得太浅,焦舒厌注入的信息素不够多,导致他自身出现了发热无力的状况。不过这种状况是轻微的,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冷静一下就好了。没必要过度关注。
赫斐然抿了抿嘴唇,眸子垂下来。
他说过不想再欠谁的人情了,可是到头来,他还是欠了焦舒厌的。
焦舒厌见他这样,笑了:“干嘛啊。”赫斐然这个样子,会让他心软。
他一笑,赫斐然觉得自己亏欠他的更多了。
真担心有朝一日欠焦舒厌太多,一辈子也还不完。
焦舒厌猜到了他的心思,语气散淡:
“你要是觉得欠我什么,就说点好听的。”
“也许我听完一高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好听的?
赫斐然思索有什么话是能让焦舒厌高兴的。而且最好要真情实感由内而发的。
他安静了几秒,开口:
“你刚才咬我的时候,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