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单后,焦舒厌说:“要不你先去找个位置?”
眼看着进食堂的人越来越多了,再不找位置怕是要坐到二楼去了。
赫斐然说:“好。”
他拿着焦舒厌的书包,找了个靠窗边的位置。这个位置头顶就罩着暖黄的灯,不仅显眼,光线也好。既然闲着,赫斐然便索性将没做完的物理作业拿出来做。
还剩几道大题目,都不算难,赫斐然按部就班地计算着。
一个黑影陡然朝他头顶压了下来,旋即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
抬眸对上那人的目光,赫斐然的眼色骤然冷了下去。
苏荷。
虽然名字里带着花名,却是个男性,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Alpha。不知是不是他的信息素太过刺鼻,赫斐然对他没有什么好感。
“刚才看见你朋友了。”苏荷带着纹身的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个子高高的,身材也不错,看样子是个A啊?”
“跟你没有关系。”
穿着食堂白色工作服的苏荷身子倾了过来,眼神一瞬间充满了狠戾:“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苏荷右腿架在左腿上,点个根烟:“赫丞的事还没结束。当初他因为救你丢了一条命,这仇我记着。我想着,有朝一日也要让你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
赫斐然目光一紧,道:“你想干什么?”
苏荷抖落烟灰,危险地眯起眼睛,指着方才焦舒厌所站的窗口:“干他。”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一盘小龙虾就连虾带盘劈头盖脸地按在他的脸上。焦舒厌单手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出座位,一拳打倒在地。
周围不禁发出一阵惊叫声。还有人趁乱小声说了句“焦神好帅啊……打架都这么帅。”
苏荷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有些找不着北。此刻的他狼狈地躺在地上,眼睛因为热油而睁不开,衣服被油染得像个油碟,脸也又麻又烫,只能依稀感觉到有个人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子上。
焦舒厌凉着眼神说:“刚才你说想干谁?”
“唔……”苏荷咳嗽了一声,挣扎着想要起来,焦舒厌一脚踩在他胳膊上,只听到骨头的响动声,苏荷瞬间就动弹不得,只能痛苦地皱眉呻/吟,求他放过。
力气和气场的双重压制。
焦舒厌说:“可惜了我一盘夜宵。喂你还不如喂头猪。”
“就在刚才,你对他说的那些话,我希望你下半辈子咽到肚子里去。赫丞选择救谁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关你屁事。该还的人情债,赫斐然自然会还。但是不该还的,你一分也捞不着。”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赫斐然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
由于角度的原因,赫斐然只能看见焦舒厌一张一合的嘴唇。那是属于Alpha的嘴唇,薄而略带弧度,因光线的照耀而带着一层晶莹。
赫斐然不由抿了抿嘴唇,将眼神压了下去。
他上前,拽住焦舒厌的手。那只手沾了一点儿油渍,却被赫斐然握紧。
“别跟他计较。”
焦舒厌起身说:“我那是跟他计较吗?我那是在祭奠我死去的夜宵!”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以后这货再为难你,我可以让他圆润地消失在京城,说到做到。”
“其实,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好。”
赫斐然垂眸,认真地看着他:“毕竟,欠你的人情太多,我不好还。”
焦舒厌本能的保护欲让他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觉得赫斐然被欺负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Omega被欺负。
尽管这个Omega现在还不是自己的。
“那你明晚请我吃夜宵,顺便明早帮我把作业补了。”
“好。”
焦舒厌打了个呵欠,说:“今天太晚了。走,回去睡觉去。”
赫斐然只好从沙发上拿起书包,跟他一同回宿舍。
由于身上全是小龙虾味,焦舒厌一回到宿舍就嚷嚷着要去洗澡。赫斐然便让他先洗,自己将剩下的物理题目做好。
焦舒厌洗完澡出来后,赫斐然正在戴着耳机做最后的英语听力。
等他听力结束放下耳机,他发现焦舒厌已经面朝外倒在床上睡着了。
半湿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脸庞略带一些与平日背道而驰的幼态感。
他的嘴唇依旧晶莹剔透,表面像是涂了一层唇釉,干净得看不到一丝唇纹。
焦舒厌其实很好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赫斐然愣了愣,旋即捏紧自己的眉心。
待自己心情平复之后,赫斐然这才发现:
焦舒厌倒在了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