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云瞪大了眼珠子,一个翻身下了床,大力掀起被子,在床上四处查看,心急如焚。
床就这么大,哪里还有瓷瓶的影子。
他的眼死死盯在床上,又大声问李伯:“李伯,您看过我床上的瓷瓶子吗?”
“那是啥?没见过!”
在意料之中,问了也白问。
他跑到隔壁敲门,李嫣云一听是他,连忙擦了眼泪,为他开门。
门一开,张翼云发现她脸上有泪痕,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又匆忙问道:“你帮我收拾床铺时见着我从村里带出来的瓷瓶了么?”
李嫣云当然记得那瓷瓶,张翼云视若珍宝,一直放在床头。
应是不该丢失的,她也觉着好奇,不禁问道:“不是一直在你床头放着么?”
“不见了!”张翼云万分焦急。
他回到房里,脸色十分难看,坐上床死盯着地板,唉声叹气。
身后跟来的李嫣云见她这副模样,低声ē安慰道:“许是你哪天带在身上弄丢了,你莫要太急了,一个瓷瓶,只要你心里念着张神医,他在天上便会欣慰的。”
“我什么时候带出去过!”张翼云忽然大吼起来,他就是怕带在身上弄丢了,才会一直放在床头。
见她神色暗淡,压低了眸子,张翼云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些,他深吸了口气,收敛了脾气,没再说话。
瓷瓶丢了本就与自己无关,被他这么一吼,李嫣云心里直发酸,觉着委屈,她强忍着泪水回了屋。
李伯已经吃完了东西,看他俩像是在吵架,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又回床上歇着了。
………
第二日,已是正午,张翼云心情不好,还在床上躺着。
丁允从院外跑进来,大声喊着:“张师弟!”
进屋见张翼云还在睡,觉得奇怪,笑道:“张师弟一向勤勉,今日怎么也会偷懒?”
张翼云心想着勤勉有何用,还不是唤不出法器,如今对父亲唯一的念想也丢了,他实在提不起精神。
他懒散地翻身,见是丁允,又慢悠悠地爬起来坐在床上,问道:“这是要去膳堂吃午饭了?”
见李伯还在房里,丁允凑到张翼云耳边小声说:“你昨日问的事情,我打听到了。”
此刻,张翼云对这些事已经提不上关心了,心里还想着那小瓷瓶,坐在床上发愣。
“干嘛呢你?”丁允一拍他,说道:“快点去洗漱,咱们去膳堂吃饭,路上边走边说。”
本是毫无胃口,今日也无心练功。但丁允来了,总不能让大家觉得他颓废。他不情愿地穿上鞋,到院中洗漱。
洗漱完毕,丁允准备喊李嫣云和李伯一起去。张翼云却扯了扯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说话,拉着他跑了。
两人走在路上,丁允看他愁眉不展,又像是不愿与李嫣云一同吃饭,觉得他今日甚是奇怪,便问道:“怎么?昨日跟你隔壁那位吵架啦?”
若是能吵架还好了,最怕的就是心不在一处,又无话可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