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碍事的人走了,我们终于可以进行一场让双方都愉快的谈话了。”
芬兰迪亚仿佛完全没看到松田阵平那防备而嫌弃的眼神,单手拖过一把椅子,让靠背那一面面向对方,他则一步跨坐上去,将下巴和两条手臂放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笑道:“你好冷漠哦,我会伤心的。”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抽了抽嘴角,勉强回应道:“哦。”
你伤心关我什么事啊?!还有拜托离我远一点,我不想被传染啊!!
他在内心疯狂咒骂,想要离这被他直接认定为变.态的家伙远一点。
面前的男人看上去三十不到的模样,身高一米八左右,一头对于男性而言过长的黑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眼睛是隐约混了一点紫色的蓝,乍一看静谧又温柔,再加上这人长了一张非常具有欺骗性的脸,是偏向精致的俊朗,他的五官轮廓相比一般亚裔而言要更深邃两分,应该是个混血……
所以,当长着这样一张脸的帅哥摆出一副或温温柔柔,或可怜兮兮的模样,并弯起他那双仿佛淬着钻石般漂亮的蓝眼睛看向你时,会让人恍惚有一种“这个人很乖”的错觉。
松田阵平也恍惚了一瞬,但他几乎是立刻就回过了神,并在心里将这人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他可是上来就被这家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到差点毁容,然后又眼睁睁看着他疯疯癫癫、三言两语,把那个险些两度弄死他的琴酒直接送走。
再看看现在,居然开始在他一个被捆得只能动嘴的小孩面前装天真无辜弱小可怜,还反过来理直气壮地抱怨他冷漠?!
松田阵平无语。
松田阵平生气。
松田阵平完全笃定这人就是个喜怒无常的神经病,并决定要是今天能从这儿出去,以后见到他就绕道走。
“啧,你的反应好无趣啊,跟以前那些被弄进来的蠢货都不太一样。”
芬兰迪亚见松田阵平死鱼眼盯着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终于颇觉无趣地收起了脸上堪称泫然欲泣的表情,重新挂上了非常标准的温柔系美男子式微笑,只是,他那双蓝紫色眼睛里折射出来的光是绝对冰冷寂默的,这使得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尤为分裂。
“虽然我做这个还不算久,但以前那些人到了这时候,一般都会痛哭流涕大声嚷嚷着让我放过他们之类的话,聪明些的则会发着抖试图跟看起来就很好说话的我谈条件什么的,应该还有很少很少的一部分……”
芬兰迪亚比出四分之一指甲盖的大小,一脸惋惜地道:“要么让我干脆点直接杀了他们,要么故作镇定一言不发,可能还有那么几个敢于用很恐怖的眼神盯着我看,结果被我不小心把眼睛挖了的。嗯,所以我真诚地建议小朋友你管好自己看过来的眼神哦,毕竟挖眼睛什么的一听就蛮痛的……”
松田阵平:“……”
芬兰迪亚在对面男生下意识收敛了不少、但仍然很是一言难尽的目光里,笑容满面地歪头感慨道:“所以我才说你很无趣啊,老实说,你这种态度,我还真是头一回见哎。明明刚才面对琴酒时还表现得挺有意思,怎么到了我这儿就变成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了,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不,没有的事。并且相比起刚才走掉那个,我觉得你这种类型的更难搞。”
所以说,在某一瞬间觉得你这家伙有那么一点点像hagi的我真是瞎了眼。
他心想着,试图转移这个危险的话题:“我记得你刚刚让琴酒回避,是有话跟我说?”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芬兰迪亚哦了一声,居然很是从善如流地接下了他抛出的话题,“你等会儿啊。”
他一手扶着椅背,一手伸向两米外的摆放着的一张桌子,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从桌空里抽出一个羊皮纸质的文件袋。
“知道这是什么吗?”黑发蓝眸的男人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笑吟吟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