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他的心中呐喊,不断地喊着害怕,那里应是他自己才知道的地方,那是他自己的世界。
知道了是什么的江月余看着他的目光所在,这时候才发现他的眼神不断地躲避着那盆已经开始染红了的血水。
为什么他会这么怕血?一般人就算害怕也不至于这样吧。
而且,原书中他杀了原主的时候,不是说她被肢解了吗?血都溅到了窗户上。
可他这么害怕血,他能那么对原主下手吗?
江月余的眉头皱的死死的,隐约有什么东西好像要从脑中出来,但是现在她没有时间想那些还没发现的事情。
“是血是吗?灼华,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可以,跟我说说吗?”
沈灼华在听见血后,身体僵了一下,逃似的从江月余怀中下去,抬起头看着江月余僵硬的笑着,“妻主,我,我没害怕,我就是有点疼。”
他松开江月余的手,脸上挂着假笑,面色苍白,却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甚至伸出来自己的手,“我没事妻主,你来吧。”
看着沈灼华苍白的脸和明显不对劲的表情,江月余想忽略都不行,尤其是沈灼华从她的身上离开后,怀中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心里有些奇怪。
但她没有停滞太久,先去换了水。江月余换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还有温水,重新端过来开始清理他的伤口,并从家中翻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药。
“妻主,厨房地上......”
“我看到了,你的伤口是捡碎片弄得吧。沈灼华,扫帚就在旁边,你......”
她的话又一次没说完,对方的眼睛已经红了,江月余明智的闭上了嘴,她相信如果她说完了,他一定会哭。
【坏女人,你骂我笨呜呜呜......】
这是让人骂的事吗?这是事实。
江月余的嘴闭得严严的无奈的看过去,这真是个祖宗,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为什么害怕血。”
她又没有眼力的故意问了出来,边说边将自己买的菜放到了桌子上,“看你中午胃口不好,给你买了些菜,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不过,不说答案不许吃!”
江月余从柜子中找出了沈灼华的衣服,将衣服放在了床边,又将沈灼华的被褥撤下去,在对方惊恐的要哭的眼神中,江月余不用想就知道他想歪了。
她将新买的被褥给沈灼华铺好,换下来的她拿去了自己的屋子。
蹭上了血迹的被褥和衣服都需要洗,沈灼华身体太弱了,不能冷到,她便好心的将新买的给了他。
而且,他现在手也是伤到了,更不可能洗东西了。
洗衣服洗碗都得是她,没想到在女尊世界,该来的也逃不掉。
“我没有,我......”
【我很没用,要不是我,外祖母也不会为了救我而死。都是因为我,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笨,我要是可以聪明些就好了。】
江月余惊了,并且已经开始生气了,心中不禁对自己的话感到愧疚。
她错了,她不该这么说一个单纯的小兔子。
不过虽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但是他这心志是不是太苦了些?
就是为了成为女主发光发热的一块垫脚石,他过的太难了吧,明明这么一个可爱的像个小白兔似的人儿,怎么可以给他一个那么惨的结局。
江月余的斗志一下子被点燃,脑中想起了八百个主意——怎么在女主成功的路上做个绊脚石。
但下一秒,他就想起了对方对书中女主赵锦玉的那张脸的疑惑。
斗志一下子被扑灭了,算了,跟女主作对能有什么好果子。
反派都死了,她这种早期炮灰恐怕连渣都不剩。
更何况,反派沈灼华喜欢赵锦玉。
既然她的良心在于将他的结局改好,那还不如费心撮合她俩,江月余忽视心中的异样,只觉得自己是可怜沈灼华的遭遇。
“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不想做的事不需要逼着自己。”
江月余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卑鄙,明明自己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装成知心大姐姐送温暖。
“不说真的没关系吗?”
沈灼华不懂前一秒她还在问为什么,下一秒对方却说没关系,不要逼着自己做不想做的事。
人活着,要是真的可以只做自己喜欢的事,那该会是个什么光景呢?
他会跟着母父去东海,会找个自己喜欢的如意妻主,会选择生个小娃娃,养着自己喜欢的小动物,吃自己喜欢的食物......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只是,真的可能吗?
“你要为自己而活,你觉得值得,那就值得。所以你不应该问我有没有关系,你应该问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