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就是妥娘了,方才她将人弄到屋内,就准备去灶间瞅瞅看有什么好东西,准备打打牙祭。
可她方才到了灶间,忽而就听到一阵兵戈之声传来,接着就闯进来了一行人,皆都身如鬼魅,训练有素。
为首那人在冷笑一声,就将她们这一行人绑了带到了外间,又疾言厉色地问她们可曾见过一个姑娘。
妥娘的眼珠当即就转了转,心道这怕是坏了,莫不是那小姑娘的靠山?
今日才是真的踢到铁板了,那妥娘不由得在心中连连叫苦,一时间身子就往后缩着。
只是这一动,就立即被那首领模样的人发现了。
随后就将刀剑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那刀剑无眼,妥娘心下惊骇,唯恐伤及自身,于是迫不得已于是就将人引了进来。
……
萧廷琰之所以停住脚步,也是因为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样,看怀中人的神色,在看在地下抖若筛糠的老妇人,心下就了然了。
于是就命着亲随将那老妇人的手绑了,拉着就往外走。
那妥娘反应过来后,当即心下就人一沉,她情知不好,忙连连求饶,却是向着那萧振玉的。
“姑娘姑娘,老身也是迫不得已的,一切都是那沈先奕,却是与妥娘我无关那。”
“那沈先奕猪狗似的东西,以往横行霸道惯了,我若不服从,就是连性命都难保。”
说着说着便涕泪横流,只是那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便也只有她一人知道了。
萧廷琰冷眼看着那老妇矫揉造作的动作,就知道此人必是在扯慌。
正要吩咐手下人将那老妇的嘴塞起来,却忽然改变了主意,看向怀中人的反应,不免有些好奇。
卖主求荣还偏偏倒打一耙的行为着实让人不齿,萧振玉冷笑了一声,还口口声声地说被人胁迫,怕不是主动入伙的吧。
萧振玉方才旁观,看那妥娘的言行举止就知她肯定没干些好事,不知有多少姑娘惨遭了毒手……
于是便强迫自己硬下心肠,只偏过头去不看。
萧廷琰心中掠过一丝讶异,可接踵而至的就是赞赏,原来人还不是那么傻嘛。
于是便挥了挥手,一旁的亲随便走上前去将那妥娘的嘴给堵住了。
妥娘不能开口,也不敢挣扎,唯恐那雪亮的刀剑朝自己砍下,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青年抱着那姑娘走下了回廊。
萧振玉此时还觉得解气,将这妥娘绑了送官也好,知道她祸害了许多人,如今这番也算是个好归宿,于是先下也就不管了,将此事丢到了脑后。
外间的风飒飒的,抚在人脸上甚是轻柔,只见头顶天空圆月皎洁,洒下清辉,只照得树影婆娑,花枝轻颤。
可萧振玉却犹觉得紧张,身子微微僵直,眼神没处安放,她抬起眼,那目光就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头顶那人的脸上。
目光所及间是那人端方的下颌,和那盘旋衣领下的喉结,头顶倒映着的是万千星斗,而那星斗却不如眼前人眼睛亮。
萧振玉心情就有些复杂,因着那事,她对这人一直很是畏惧,只想离这人远远的。
却不像这人三番四次地出现在她眼前,今日甚至还出手相助,助她出了这虎穴。
手段还那么残忍……
想起那颗人头和那具断手,萧振玉无意识地就是一抖,有些畏惧眼前的人。
她原本不是那不知感恩之辈,可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不知这人又是打得什么主意。
还强迫将她抱出来,不许她挣扎,萧振玉一边想着,那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另一边。
自誉王走后,牧时就点出了几个精锐护送王爷回府,而剩下的人就开始留在这里清理着残局。
他指挥着手下的人将院子里的尸体当即就搬到里一处,而后自己就转身进了内室。
一眼就看到了那倒在血泊中的沈先奕,嘴里还叼着断手。
那牧时掩不住内心的惊骇,王爷何至于犯了这么大的怒,已是什么都不顾了吗?
……
一思量间就绕过了影壁,转出了一道角门,就到了外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