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致,别睡了。起来吃饭了。”
扯开被角,月闲当时就愣在当场。
被子里面塞了几个枕头,而江源致早就不见了形踪。
沈笙当时离开时,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江源致。现在人丢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要怎么办。当即风风火火便往山下跑。守弟弟子一听月闲的来意,便说江源致一早就下了山。
月闲心里大骇,顿时便觉得自己命苦。摊上这么一对不省心的叔侄。
幸好守门的弟子眼疾手快,眼见月闲身子微晃,眼看就要一头栽在地上,连忙上前扶住。看向月闲的目光便有些同情。一个人,到底倒了什么样的血霉,跟了一个不省心的主人不说,还带着一个不省心的小的。
而此时,这个不省心的师侄正坐一间茶棚里。桌子的对面正站着两个身长玉立年轻人。略微年轻的那人神情不羁,进到茶棚之后视线左右扫了一圈。
另一个略微年长,看模样气质,像是一个读书人。神态恭敬的立在一边。这两个人无论是从气场和面像上,都能一眼能看出是个不大好惹的主。
但偏偏这两个人的面前,端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茶老板看着眼前这十分诡异的一幕,连茶都不敢上去添了。
江源致抬眼,示意两人坐下。
昔年大大咧咧地坐下,回头见身边那个男子仍旧恭敬站着,笑了笑。
“三哥,街主都让我们坐下了,你这样反而奇怪,也容易惹人注意。”
文元铭朝那茶棚老板瞟了一眼,仍旧没有坐下。那茶棚老板立即吓得一哆嗦,立即跑过来添茶,随后逃也似的离开此处。
柳桥风知道文元铭素来是看重下级之间的等级,礼数这些他向来也是格外遵守。柳桥风说了几次,让他不必对自己如此恭谨。但文元铭仍旧我行我素。时间一长,柳桥风也懒得再说,最后都由他去了。
昔年道:“街主,你召我们出来是做什么的?莫非是想一口吞了那个凤三?让我和三哥过来帮你按住他的手脚不成!”
柳桥风一挑眉,合着他上次的话白说了。他把目光转向文元铭。
“北斗宗的宗主潘白是不是有什么法子,能分辨出夺舍之人?”
文元铭不假思索便道:“有的。据说北宗斗宗的宗主潘白曾经炼化过一面镜子,据说只要夺舍之人,刺破食指将血滴到那面镜子上,镜子里便会显现夺舍之人的样貌。”
柳桥风食指轻叩击着桌面,道:“若是我夺舍时,仍旧留着原主一魂一魄,会被查出来么?”
文元铭恭敬立在一旁边,想了想道。
“不知。”
文元铭看了一眼柳桥风。
“若是他对街主起了怀疑,依属下的愚见街主还是远离他好些。”
柳桥风摆了摆手又问道:“沈笙和他哥的关系如何?”
文元铭道:“关系应该不错的。”
料想也是如此,否则沈柏川也不会百忙之中,抽空回趟苍梧山。柳桥风捂着自己的小腹,那里虽然没有伤口,可是贯穿身体的痛苦却牢牢烙印在他记忆中。
柳桥风离开座位,迈开步子往外走去。
昔年正准备跟上,却被柳桥风扬手制止。
“现在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待我追上沈笙时候,再见机行事。”
文元铭付了钱之后,也跟了出去。只听柳桥风的声音悠悠从远方传来。
“以我现在这具身体的灵力修为,必定是追不上他的,你们给他使一个绊子将他给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