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相思意成欢15(2 / 2)甩掉渣男主(快穿)首页

幼时,三哥总把好东西让给他,父皇的赏赐、母妃做的糕点等,能给的三哥都主动让给了他。

他曾经以为,三哥是世上待他最好的人。

母妃离世那年,十五岁的三哥抱着九岁的他哽咽地说:“九弟,哥哥只有你了,你要帮哥哥。”

他们同根托生,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理当相依为命。

三哥要他上战场,他上了;三哥要他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他说了;三哥要他远离其他兄弟,他尽力了。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三哥想当太子,让他挣军功是为了给三哥造势,更是为了给三哥当上太子而铺路。

楚其渊只是不喜欢用阴谋诡计,不是不会用,也并非看不透,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三哥手里的屠刀。

到底是亲手足,被利用一两次也无妨,反正他不想做太子,三哥想做,他就鼎力相助。

直到有一天,三哥叫他处理掉一个他手底下的一位将军;那位将军是忠臣良将,唯一让三哥不喜的,大抵是他多次称赞七哥磊落,而七哥是三哥最讨厌的人。

所谓的“处理”,躲不过一个人头落地。

楚其渊不喜欢做违心之事,可是三哥叫他做的亏心事越来越多,他忍无可忍,三哥也忍无可忍,最后,一杯毒酒断送了他对三哥的血脉亲情。

所想不过几瞬,久违的想起往事,他自嘲一笑。

楚其渊当自己死过了两次,一回是三哥毒死了他的好九弟,一回是十二弟射死了他的好九哥。

南星见他脸色很差,把没沾口的茶杯塞回他手中,示意他喝下去暖暖身子。

楚其渊看了她一眼,带着一股狠劲喝光了茶水,深呼一口气,情绪有所缓和。

他咳了两声,语气虚弱:“我体虚,不宜再出行,三哥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疏离有礼,有别于往日的亲近,照王叹了口气,没再多言。

诚王笑眯眯地道:“既然九弟乏了,我们便回了吧,父皇想念九弟,九弟待会儿还要进宫呢。”

他搬出老皇帝,诸位皇子不好再暗中较劲,上了自家马车,一左一右的“护送”安王车架进城。

楚其渊把兵书丢到桌上,疲惫地靠着车架,心烦意乱地揉着眉心。

分别在即,南星想了想,摇着他的袖口,对他说:殿下,我帮你按按?

她按摩的技术还不错,以后应该不会再见了,就当作是最后的饯别礼,给他按一按让他放松一点吧。

她自认为很体贴,楚其渊却拒绝了。

“快到驿馆了,本王会在那里洗漱更衣,而后跟顺丘进宫一趟,我们走后,你随琰羽先回王府,后事等本王回来再说。”

驿馆雕梁画栋,专为外任官员回京时暂时歇脚所设,所以离城门不远,他刚说完,马车就停了。

她小心翼翼地撩起车帘一角,周围没有别的马车,应该是进城后其他皇子就打道回府了。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进了驿馆,上到二楼,何琰羽带她进到一个设备齐全的屋子,然后他随便找了一间火速洗漱去了。

路上灰尘大,南星痛快地洗了一个澡。

驿馆很少有王爷过来,除非赶时间,不然王爷们更愿意回王府梳洗,因此,整个驿馆的大小官员都围着安王转。

她泡在浴桶里,听着外面的大动静就能知道安王洗漱好了、安王出门了。

他走后,热闹的驿馆回归安静。

南星跨出浴桶,换上杏黄色的襦裙,挽好发髻,在脑后系上两条标志性的红色发带,然后坐在桌前给何琰羽写信。

当初约好到了京城就各走各的路,可是同甘共苦、生死相依的过了半年,骤然要分开,心里很是不舍。

早晚都要走的,长痛不如短痛,南星自我安慰完毕,在房中留下了这封辞别信,趁着何琰羽他们不注意,悄悄出了门。

门口有重兵把守,好在她出去的时候没有被拦下。

她站在川流不息的街口,回望气派的驿馆,脑海里闪过很多回忆,先是在比赛喝酒的护卫,而后是在打架的何琰羽和顺丘,最后定格在端午那日安王的浅笑。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半年来也仅有那一次,那时她不敢细看,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一旦她看了就会有什么变得不一样。

她不肯光明正大地看,那一抹昙花一现的笑却久久记在了心里,只敢在此时此刻明目张胆的回忆。

有些情愫和悸动不该出现,这愉快的半年就当作黄粱一梦。

她决然地转身,没入人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