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他哈哈大笑起来,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酒。他喝得很急,酒顺着脖子流了下来。白炫的灯光下,她发现他的肤色并没有初见的白晰,想必是这两个月的乡间劳作把他晒黑了吧?
“我没有家,怎么回去?”他笑起来更像哭,“原本我以为,我是有家的,可是人都跑了,我还有家吗?”
许洛睛锁着眉头看他发疯。
他咕噜咕噜的灌下那剩下的小半瓶名酒,再狠狠的吸了两口,扔掉手中的烟和空酒瓶。许洛晴心想,这回该走了吧?
不曾想,他居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进去了。出来的时候,手上又多了一包烟,还有一瓶未开封的路易十三。
她不由气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赖着不走,难不成让警察来抓啊。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上前来,一把拖起他:“别闹了,走,回家!”
后面的另一个侍应追上来:“晴姐,他拿了酒,还未结账呢。”
许洛晴转头看看他手上的酒,心想,从一个醉鬼手上夺下酒瓶子,那是不可能的。她只得无奈地问道:“多少钱?”
“八千块。”侍应生答道。
“怎么这么贵?”许洛晴咕嘀道,不情愿地付了钱,因为旁边的阿根已经在催她走了,说再不走,公安局的人要过来查的话,那就人赃并获了。
八千块大洋不算什么,怎么也比不过他的前程吧?
在两个侍应生的帮忙下,她拿了他的豪车钥匙,打开车门,三人合力,才把醉成一瘫烂泥般的徐泽弄到车上去。
发车前,阿根语重心长的跟她说道:“晴姐,这人是你同事吧?你劝劝他吧,没事的话不要抽那个东西,对人不好,被抓了更麻烦。”
许洛晴点头,转头朝那人看去。后者已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悠然自得地吸着,神情醉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而整个车里,弥漫着那种诡异的奇香味道。
许洛晴觉得甚是头痛:她要如何才能让一个瘾君子,戒掉这样的毒?
车子行驶在山道上,她把车窗降下来,让冷风吹进来,好吹醒这个瘾君子。
徐泽终于觉得胃烧灼得难受,一阵阵的翻江倒海,他忙叫停车,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仆在地上,吐个天昏地暗,最后,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知道难受了?”许洛晴冷冷地看着他。
徐泽苦笑着,翻身坐倒在地上。他看着许洛晴,指住自己的心窝:“这算什么,我这里,这里才是最难受的。”
“因为她要跟别人结婚了?”许洛晴再问。
徐泽咬牙:“是,她结婚了,在英格兰的大礼堂里,跟一个叫亨利的人,就在今天。”
似乎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难受,他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重新又点上。
“不要抽这种东西。”她伸手去夺。他想死啊,竟然抽这种东西。
“为什么不?”他死护着不肯给她,“这可是我的好朋友,我最难过的时候,都是它一直陪着我的。”
一直陪着?
许洛晴怔住。
本来,她以为他是初品,不过这两个月的时间,毒瘾还不算太深,但是看他现在这个娴熟的样子,她真的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两年的吸毒史了。
“好朋友,你就是我的好朋友。”徐泽自顾自的对着手中的香烟说话了,“多谢你,是你救了我,我有多难受,你都知道,是不是?如果没有你的话,在伦敦的日子我该怎么过?我自己真不敢想像,幸好有你……”
许洛晴惊悚了。
在英国的时候就吸上了,这得多久?
两年?还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