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黑色大衣,很厚实保暖,初冬穿应该也不会让人觉得寒冷。因为这件黑色大衣的设计更显成熟一些,明显不适合凌沂,所以封楚刚刚没有留意。
封楚点了点头:“拿一件我的尺码,让他刷卡我这件大衣,他的衣物刷我的卡。”
SA虽然不明白其中缘由,还是按照封楚的吩咐去做了。
封楚刷卡签名之后,SA去了正在品尝巧克力的凌沂面前:“先生您好,一共消费75450元。”
凌沂没有想到三件外套居然这么贵——不过一年到头也买不了几次衣服,秋冬厚衣服本就价格高一些,他拿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封楚将所有东西放在后备箱,开车送凌沂回去。
封楚的副驾驶座第一次坐了人。
以前哪怕是和朋友一起出去,封楚也绝对不会自己开车让朋友坐副驾驶座。
回到疗养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凌沂在车上昏昏欲睡,等到达之后封楚打开车门。
上楼后凌沂摸索着抱起沙发上的棕熊和它打招呼。
封楚回头看一眼凌沂,再看一眼那只蠢笨的棕熊玩偶。
他将所有衣服剪去吊牌和标签放进了凌沂的衣柜里。
凌沂眼睛看不见,衣柜里衣服很多,多几件少几件他很难发现。
而且他每天的穿着多是护工提前一天搭配好放在床头,自己不会数衣柜里衣服的数量。
有两件衬衫封楚特别钟意,他觉得凌沂穿上宽大的廓形白衬衫一定很有感觉。
夜晚又下雨了,外面淅淅沥沥。
凌沂在窗边听到了声音,他怀抱着棕熊:“封先生,你今天晚上要留宿吗?”
沙发很大,可以睡得下一个成年男人。
封楚自己泡了一杯浓茶,他喝口茶:“不留。”
自己什么人品——封楚还是清楚的,他挺有自知之明。
夜晚与凌沂同处一室,半夜封楚睡昏头了保不齐会对凌沂做出什么事情来。
凌沂却这样信赖他,一直将他当成很好的一个人。
他不能伤凌沂的心。
封楚目光始终停留在凌沂的身上。
凌沂完全不知晓,他今天早上五点起床去高铁站,一路坐车回B市,晚上又逛街这么久,怀中抱着棕熊,不知不觉就在沙发上打盹儿了。
封楚在凌沂肩膀上拍了一下:“回床上睡,凌沂,我该回去了。”
凌沂点了点头:“封先生,你是我在B市第一个朋友。”
封楚把他怀里的小熊拿走,将凌沂拉了起来:“是吗?”
凌沂身边大多是女护工,而且与凌沂不在同一个年龄段,她们关注的话题大多是丈夫孩子。
赵医生更多将凌沂当成病人和小孩子。
如果说朋友的话,凌沂能够想起的好像只有封楚。
封楚会把他当成朋友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病人。
凌沂道:“封先生想做我的朋友吗?”
封楚推着凌沂去卧室洗手间,两人挨得很近,封楚低头时下巴便能触碰到凌沂柔软的发丝,他在凌沂的牙刷上挤了牙膏,一只手从凌沂的肩膀上离开:“嗯。”
封楚更想当凌沂的男朋友。
凌沂睡前刷牙,盈白贝齿耀眼如雪,唇角泛着很浅淡的红,似乎等待着一个亲吻。
刷过牙后,凌沂掬了一捧清水洗脸,封楚不能再待下去,他给凌沂锁好了门。
夜风冰凉,封楚点了一根烟,回到住处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客厅里歪七扭八放着几十只毛绒玩偶,封楚没有吩咐,他只挑了个最顺眼的走了,管家也不知道将这些玩偶怎么办。
封楚道:“明天把它们捐给福利院的小孩。”
管家点了点头。
这种毛绒玩具其实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与封楚这样冷硬的人更加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