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煦没急着应,反过来问:“是按照我的要求来的吗?”
“对,祁总早些年拍卖来的上等榧木棋盘和和田玉棋子都已经备妥了。”徐管家恭敬地回答。
祁衍宗在一旁皱起了眉。
人一旦有了钱,自然会有各式各样的爱好。
有人说穷玩车,富玩表,但对于祁衍宗这种顶级富豪,车和表那都是随便玩玩的物件。
祁衍宗喜欢收集古董,是拍卖行的常客。
拍卖来的既有各种顶级珠宝,也有各种五花八门的老物件。
祁衍宗每年从各种渠道收集来的东西不计其数,连他自己都忘了自己还收过和围棋有关的物件。
也真是难为徐管家还替他记挂着了。
不过裴煦竟然还懂围棋?
裴煦环视四周,“你们中有谁懂围棋?”
几个打扫卫生的佣人面面相觑,没人应声。
祁衍宗已在身后跃跃欲试,他怎么说也是个专业二段,虽说已经很长时间没下过了,但和裴煦对弈,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话已经到了嘴边,徐管家忽然抢在他前面说:“太太,我会一点皮毛。”
裴煦勉为其难地紧抿着唇,问系统:你会吗?
系统:……不会
裴煦:废物。
系统:嘤嘤嘤,但人家可以为了宿主学。
裴煦没理它,对徐管家说:“那先和徐管家试一把吧。”
棋室在负一层,落地窗外便是一片开阔的天井小花园。
裴煦和徐管家相对而坐,祁衍宗自觉地拿来一张椅子在旁边观战。
裴煦第一眼看到那榧木棋盘时觉得有些眼熟,相比起她在梁朝时用的那件,似乎只是颜色深了一些而已,她随口问:“徐管家,这棋盘是哪个年代的?”
“梁朝。”祁衍宗抢先回答。
进门见到实物,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这棋盘是他两年前亲自拍下的,连同那些和田棋子,价格应该是五百万。
裴煦听后怔了两秒,随后伸手抓住白子,“先猜先吧。”
徐管家似乎有些紧张,深吸一口气,抓了两颗黑子放在棋盘上。
裴煦的手缓慢松开,露出中间的一颗白子。
徐管家猜错,执白子。
双方交换棋子,棋局正式开始。
开局不过五分钟,徐管家败局已定。
裴煦这才知道,徐管家说的会点皮毛,竟真的只是会点皮毛而已,完全按照最简单的定式来下,没有一点自己的思考,更别提全局意识了。
徐管家似乎还自我感觉不错,甚至还哼起了小调,沉吟思索半晌,再次落子。
又是一招臭手。
裴煦没办法再对弈下去,直言道:“徐管家,您输了。”
徐管家错愕抬头:“不可能吧?我这不是发展的挺好的吗?”
“一塌糊涂,”祁衍宗找准机会插话,“黑子那才叫发展好,势地均衡,你没机会赢的。”
徐管家低头看棋局,他水平的确不高,怎么看都不觉得自己能输。
裴煦看向祁衍宗:“你懂围棋?”
祁衍宗腰背不自觉地挺直了些,伸出两根手指,骄傲说:“职业二段。”
职业二段全国不过几百人,祁衍宗有骄傲的资本。
裴煦眉眼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哦了一声,随意地说:“那你来。”
祁衍宗就这样替代了徐管家,成为了和裴煦对弈的人。
猜先的阶段,祁衍宗没着急取黑子,“这局如果我赢了,就把那俩青瓷花瓶重新放回餐厅,怎么样?”
裴煦:“不要。”
“为什么不要?那俩花瓶放餐厅正合适,比放在不见天日的库房里强多了。”
裴煦淡漠看了祁衍宗一眼,轻笑:“你说那俩是花瓶?”
轻飘飘的一句反问,倒是让祁衍宗莫名有些心虚:“不是吗?”
“那是魂瓶,”裴煦唇间是讥讽的笑,“是冥器,只有放进墓里那才叫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