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谨慎起见,齐鹤水还是在后门布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有一些隐匿踪迹的效果,如果不是特别留心,不会轻易注意到家里的后门。
一切全部弄好之后,也到了秋收的季节。
往年这个时候,村子里最是忙碌热闹,大人们早出晚归,一整天都在田地里度过,小学生们还专门有个“秋忙假”,顾名思义,在秋天最繁忙的季节,放两个星期的假,帮忙收庄稼。
学校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哪有孩子真去帮忙收庄稼啊,大人们忙得脚不沾地也没工夫管,放了假的小孩子们可不就像脱了缰的野马,漫山遍野的疯跑打闹。
陈念记得自己小时候最喜欢“秋忙假”了,因为是为了“劳动”而放的假,老师一般不留什么作业,她可以轻轻松松玩半个月。
而且家里不断有各种粮食收获回来,每次新收回来的玉米,奶奶都会留出最嫩的几穗,或煮或烤,总能吃的陈念心满意足。
可惜今年怕是没有了,一场大旱地里的庄稼死的死、残的残,侥幸活下来的后来也都进了蝗虫的肚子,往年秋天激情喜悦的场景今年却再也见不到了,整个村子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忧愁,让秋天也显得死气沉沉。
陈念家需要收的,只是那点红薯土豆,齐鹤水扛着锄头背着背篓,陈念拎个篮子在后面跟着,两人慢悠悠的往田里去。
路上碰到零星几个也在田地里忙碌的,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容。
很快到了自家地头,因为红薯藤都被蝗虫吃的差不多了,倒是省了割藤的麻烦。
陈念记得从前家里的红薯藤都会带回去喂鸡,村里有养猪的人家,还专门去各家收这个东西。
齐鹤水在前面刨地,陈念就在后面跟着捡,今年的红薯个头明显没有往年大,一棵刨下来数量也不似往年密密麻麻的挂满,不过总算不是全无收获,小半天下来也收了几筐。
齐鹤水来回背了几趟,全都放进家里的地窖里保存。
家里又在后院新开了个地窖,之前的地窖门封上了,一切都在自家院子里进行,方便的多。
奶奶说小时候家里吃不上米饭,就把收下来的红薯洗干净切成丝晒干,然后用来做粥吃,也能顶上很长一段时间的饥荒。
后来慢慢的富裕了,农村再不缺粮食,红薯渐渐的种的少了,有偶尔种那么一些的,也都当做给小孩甜嘴的零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红薯又重新回到了当初的地位。
陈奶奶本也没种多少,地里的红署连着土豆,齐鹤水和陈念两天不到的功夫,就差不多收完了,村里有些种的多的,举全家之力,也不过三五天的功夫。
这个秋收竟是如此短暂与安静,悄无声息的,好像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