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皱了皱眉,不知道司尧的这位便宜弟弟想要干什么。
司禹几步便来到了屋子中央,后面像是长了尾巴似的,又跟进来几人。一时间,不大的泥屋显得拥挤不堪。
“少主,这屋子也太破了,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跟进来的一人阴阳怪气地道。
白糖认出了这声音,正是昨夜带队抓魔族的司嵩。只是此时对着司禹的司嵩,全然没有昨夜的那般目中无人。
“嵩师兄,就你事儿多。少主都没说话呢。”一个轻细的女声嗔道。
白糖循声望去,只隐约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几人之中,并看不清那女声的真容。
“行了,就站着说话吧。”被称作“少主”的司禹发了话,其余几人再不敢出一声。
司禹向前一步,看到白糖,面上多了几分惊讶,道:“这位是?”
司尧强撑着打起精神,挡在了白糖身前,冷道:“来我这里,有何贵干?”
被挡住了视线,司禹轻轻皱了皱眉。
但他仍带着爽朗的笑容,道:“看来,享策所言非虚。兄长真的有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了。”
“少主,属下自然不敢撒谎。”一白衣老者走上前来,恭敬地回道。
看到白衣老者,白糖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不就是那日在碎灵渊的那个金丹期的修行者么?!他竟然也没死!
“怎么可能?”白糖不可思议地喃喃道。
“什么?”听到白糖说话,司禹向左移开一步,使自己能够重新和白糖面对面,“仙子有何疑惑,或许我可以替你解惑。”
白糖应声看向司禹,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
毕竟,他和司尧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的长相有五分相似。只是这司禹的神色,却多了几分司尧从未有过的自信和倨傲。
白糖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司禹的距离,没有回应。
司禹却没准备轻易放过白糖,道:“想来,这位仙子那日也在碎灵渊,所发生之事,仙子也应十分清楚吧。”
白糖皱了皱眉,不知道司禹是什么意思。听他这语气,倒像是来兴师问罪一般。
就在白糖思虑着如何应对之时,司尧再次挡在了她的身前。
“呵呵。”司尧冷笑,“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再次被他挡住视线,司禹倒也不恼。但他对那副长相,却更加感兴趣了。
当年的帝姬白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小一辈儿里,估计只有自己和司尧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而这女子,和帝姬已有七分相似了!
司禹收敛了眼神,看向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司尧,道:“兄长说笑了。我育下不严,才使得兄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今日,我是特地来让手下来跟兄长赔礼道歉的。”
说着,司禹看了眼一旁的享策。
享策立刻会意,急忙向司尧拜了一拜,道:“属下平日里没有管好舍弟,致使舍弟鬼迷了心窍,竟然妄想抢夺少宗主之宝物。他们所得后果,皆是咎由自取。还请少宗主原谅属下不教之过。”
“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司尧下了逐客令。
“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司嵩指着司尧的鼻子,大叫道,“少主亲自带人给你赔礼道歉,你这是什么……!”
“嵩儿!”司禹喝断了司嵩的话,转而对司尧道,“兄长,享策的两个弟弟和你一般,只是想在朔月之时多吸收点灵气。看到你那明月珠,这才动了歹心……”
司尧冷眼瞧着,没有接话。
“兄长,其实……”司禹惋惜地叹了口气,劝道:“其实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有明月珠那样的宝贝,享策的两个弟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赶尽杀绝呢!”
两个人都死了?!白糖心中再次感到震惊。难道是那享策自己跑了,把那个没死的弟弟也扔下了?
只听司禹继续感叹道:“兄长,身居高位者,应该怀有以德报怨之心。”
“少主!”享策也十分配合地开始老泪纵横,“您不必说了,我两个弟弟咎由自取。我一时糊涂,差点儿助纣为虐。侥幸留下一条性命,已经很知足了!”
看到这主仆俩一唱一和的表演,白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是有其仆便有其主。一个当强盗,想硬抢别人的东西;一个直接闯入别人家,强迫别人为强盗之死道歉。”
“大胆!”司嵩瞪大了双眼,斥道,“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少主说话。你可知,少主如今已是元婴之身。按道理,你们应该跪迎少主!”
“这里是私人地方,无论修为高低,我们皆不欢迎!”白糖冷道,“就如那日的强盗一般,擅入私人地方者,杀了也是白杀。”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司嵩说着便要捻诀收拾白糖。
“嵩儿,不得无礼!”司禹阻止司嵩道,“这位仙子说的对,确实是我们擅入了。你们都出去吧。”
“少主……”司嵩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司禹的眼神震慑住,带着余下的几个人走出了屋子。
“还望仙子恕我们唐突之罪。”司禹面带微笑,冲着白糖解释道,“只是我和兄长乃亲兄弟,向来都没有那么多避忌的。”
说着,他转头向司尧问道:“兄长,你说是吧?”
司尧没回答司禹的话,却问道:“司禹,你来我这里,不会只是为了让你那手下给我赔礼道歉吧?”
司禹笑了笑,大手一挥,桌子上竟然出现了一堆灵石,还有一些低等级的灵草灵药。
“兄长,父亲对你寄予厚望。”司禹认真地道,“他现在对你如此苛刻,自是为了你好。你我身份特殊,生生死死都只能属于司羽门。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忤逆父亲了吧。”
白糖心中了然,这分明是先给了一棍子,又来给司尧送红枣来了!
只听司禹继续道:“兄长,以后若缺了什么,便悄悄找我要去。莫要再弄丢那少宗主的腰牌了。不然,下回父亲再发雷霆之怒,我也劝不住他。你可要吃苦头了。”
司尧扯起嘴角,兴奋的神色抑制不住地显露出来。
他忽然上前一步逼近司禹,道:“父亲早就想把那腰牌挂在你的腰间。我只不过是提前成全了你们。你们怎么都不领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