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林挑起鱼片也尝了一口。
鱼片的很薄,需要多年的刀工。
鱼肉鲜美,但更难得的是油温火候恰到好处,外酥里嫩,口感脆劲。
吃了几口,江洛林挑眉说:“你怎么不吃?”
不仅不吃,还一直盯着自己看。
冷苒苒:“……”
因为你拿走的是我的筷子。
她及时止损,拿过一双新筷子,不愿再多说话,开始干饭。
这鱼的肉质果然好,水质也好,没有土腥味。
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面前有两个不速之客特别话痨。
江洛林似乎从刚才冷苒苒偷瞄的那几眼里面获得巨大的自信,逐渐自来熟起来。
他慷他人之慨地边夹鱼给冷苒苒边说:“多吃点。”
又说:“昨天那么危险,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冷苒苒无语到被呛了一口,脸颊析出淡粉:“你以为是我想这么做?”
“我懂。”江洛林又给她夹了一片鱼,看着她面色发红,目光深邃:“所以不要在这么做了。”
冷苒苒:“?”
他懂了什么,她不懂。
苏梓萱吸溜吸溜鼻涕插话道:“对!下次这么危险就不要做了。”
冷苒苒:“……”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不下去,苏梓萱已经死了。
大难不死的苏梓萱继续补充:“你放心,我以后一定帮你。你想要什么?”
冷苒苒只想要她不要再吃她的鱼。
江洛林也说:“我会帮你的。”
然后夹走了最后一块鱼。
冷苒苒呆滞,瑞凤眼惊成杏眼。
这个世界还能再魔幻一点吗?
-
冷苒苒面无表情送走二人。
苏梓萱临走之前问:“你明天也不训练吗?”
她又琢磨道:“不过你那么强,不去也可以。”
冷苒苒拒绝被贴上标签:“我不强,我没怎么学过滑雪。”
“我懂。”苏梓萱点头:“你们这种大佬都喜欢假装菜鸡,再出其不意虐杀全场,真不道德。”
冷苒苒:“……”
咋还道德绑架上了呢?
但是她没有解释。
她知道很多事情,解释是没有用的。
上辈子的她拼命解释,没有一个人听。
这辈子她准备省点口舌,反正也待不长。
“我就不行了,”苏梓萱看看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说:“我明天得去训练,不然会被淘汰的。明天一定一定一定来找你!”
也大可不必如此“一定”,冷苒苒冷淡地想。
江洛林被一顿水煮鱼辣得失去了偶像包袱,红着嘴角,斯哈斯哈道:“我明天给你带饭。”
冷苒苒扫他一眼。
她怀疑这个“带饭”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
第二天。
她打完麻将,懒懒散散从村民集市上买回一只鸡。
红黄绿大爷什么都好,就是为人热情中带着点阴险。
输多了就cue她发言,强迫她一边打牌,一边还要研究滑雪力学。
司马昭之心。
一心不能二用,冷苒苒遗憾输了几场,其余大获全胜。
辣子鸡过油炸两次,炸到金黄酥脆的九成熟。
起热油下花椒干辣椒爆香,再倒入鸡肉,刚刚好起锅的那瞬间——
清脆的门铃响起。
蹭饭二人组又来了。
苏梓萱和江洛林如同他们承诺的那样,带来了热气腾腾的白米饭。
冷苒苒:“……”
不气不气,佛系佛系。
三人一言不发又开始干饭。
毕竟,一切都是浮云。
唯独山城辣子鸡食用时争分夺秒地热气,是不可以被辜负的。
苏梓萱连呼好吃,几下就干掉了第一碗米饭。
她祖上是苏州人,本来吃不得辣,“怎会如此好吃?”
冷苒苒掀起眼皮看她,小气地想:当然好吃。
这是她从村民手上高价买回来的土鸡,一切开,连鸡油都是黄澄澄透着香味。
苏梓萱今天蹭饭的底气很足。
因为她给冷苒苒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她一定会高兴得跳起来的好消息。
她状似无意道:“知道《星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