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姑娘。”张阑之站在篱笆墙外,声如清泉笑如温玉唤她,“在忙什么呢?”
温宴掀起帷帽看他,眸中写满诧异,“张大人!你怎么来了?”
她放下手里菜刀,隔着篱笆向他倚身行礼,“那日受伤说要去你府上谢恩的,我给忘了,真是抱歉。”
“不碍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张阑之温柔笑着,“赵姑娘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温宴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冲他微微笑道:“多谢张大人关心,都好的差不多了。”
张阑之首颔,从袖中拿出一罐白瓷药瓶递给温宴,“那么长的一条伤口定会留些疤痕,这瓶舒痕膏给你,宫中御医特制的,对疤痕有很好的消除效果。”
“舒痕膏?”温宴双眸亮了起来,接过药瓶问道,“真的能完全消除疤痕吗?”
这几日夜里沐浴她总能看见那条狰狞的疤痕,每次都会郁闷上好一会儿。
怪自己运气怎么那般不好,出去买个东西都能碰上惊马,若是没去就不会发生意外,也不会有这伤疤了。
真是世事无常,脑瓜嗡嗡的。
“能的,赵姑娘你放心,只要你每日按时涂抹,再在吃食上忌口便可以完全消除。”张阑之温声向温宴解惑。
他的声音犹如夏夜里轻柔的夜风,掠过温宴心头,让她觉得十分舒服。
“那.....便多谢张大人了。”温宴紧握药瓶如获至宝,唇边的小酒窝盛开犹如散发着清香的梨花,“这舒痕膏是张大人专程为我寻来的吗?”
张阑之一时看的入了神,竟然没有听见温宴后面问他的话。
直到眼前出现一只纤细的小手晃了晃,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张大人,你怎么了?”温宴疑惑的看着他。
张阑之抬手触了触鼻端,掩饰了尴尬之色,问道:“赵姑娘方才问什么了?可以再说一遍吗?”
“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哪里说错了话呢。”温宴拍了拍胸脯,一字一顿的道,“我是问,舒痕膏是张大人专程为我寻来的吗?我听说御医那处的东西可不好求,一般都是为宫中娘娘们准备的。”
“是我专程为你在太医院寻来的。”张阑之道。
先前他没去寻舒痕膏,以为赵侍郎会去,没想到意外得知他并没有到过太医院,于是他便自己去了。
“多谢大人的心意。”温宴恭恭敬敬的朝他行了个礼,“大人屡次三番的救我,我也没什么可送的,不若将这白菜剜一些送给你,如何?”
张阑之瞧着那一排一排的清脆白菜,点点头,欣然答应,“也好。”
他其实也很想尝尝温宴自己种的白菜,只是碍于面子一直端着不说,眼下时机正好。
他望着温宴的笑颜如沐春风,这个女孩子给他太多惊喜了,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引着他去靠近。
温宴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释缓尴尬。
忽然,一阵风拂过,将她头上的帷帽吹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张阑之眼疾手快的几步过去捡起了它。
他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灰尘,很自然的给温宴戴上,顺手帮她系上了帷帽下的飘带。
一系列动作温柔至极,温宴竟是看的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