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酒劲顺着陈崇礼给的台阶下来,将万潋收入自己房中享用。
此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在晋帝眼中就是个不入流的事儿,但在许氏眼里却是天大的灾祸。
天底下,哪有女子会愿意自己的夫君被旁的女人分享。
许氏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杨氏一干人等碎尸万段。
汪鸢眯着眼看了看许氏,鄙夷道:“自然是赵彦辰这口气,本县主动不了他,动动他妹妹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她以为自己在背后不断的对温宴使小动作,赵彦辰自然会有一日求到她头上,到那时,她就可以以此为由逼迫他娶自己。
许氏看在眼里,听在心里,面上总是摆着一副温婉嫂嫂的嘴脸。其实在她心里只把汪鸢当个草包,时常嗤笑她胸无半点墨只想着男女那点事儿。
这会儿汪鸢毫不忌讳的表露出自己的心思,许氏只觉得自己赌对了,假意逢迎道:“好啊,妹妹好计谋!”
心里却在暗暗期待着汪鸢接下来的动作,有了她打前阵,她就不需要去使一些肮脏见不得人的手段。
若是有朝一日暴露,她也是个干干净净的主儿,脏水只管泼到汪鸢头上。
谁叫她在自己刚嫁到汪府时,对自己百般刁难,万般嫌弃呢,许氏暗自冷笑。
汪鸢对这个嫂嫂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平日里对她也十分刻薄,两人简直可以用相看两厌来形容。
若不是因为这次二人目标一致,她们这一生怕是都不会心平气和的说上一句话。
所谓仇人的仇人便是盟友,这话不无道理。
汪鸢秀眉一挑,漫不经心的回礼道:“那还是托了嫂嫂你的福,若不是你献计,本县主又怎么会利用惊马呢?”
阴阳怪气的夸奖传入许氏耳里就显得格外刺耳,她忍着厌恶挤出一个笑意,“那还是妹妹请的人办事得力!”
一番互夸结束,二人双双嫌弃的撇开脸去。
都是老狐狸,当谁还不知道谁似的。
两人闲聊的空隙,街上围观的人群都已经纷纷散去,原因无他,受伤的小姐已经被人给抱走了。
温宴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处赵家门口,她发现自己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这人脖颈修长白皙,下颚线十分流畅,只一眼她便知道他是何人了。
“张......”温宴开口欲唤他,可话还未出口,小腿处传来的疼痛便让她难受的倒吸了口凉气。
她一动,抱着她的男子立即停了下来。
“赵姑娘,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了?”张阑之半是欣喜半是担忧的望着她。
温宴下意识的伸手去抚传来痛楚的小腿却被荔枝抓住了手,她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小姐,你终于醒了,伤口上方才上了药,大夫说不能碰的,你且先忍忍。”
闻言,温宴便歇了要去捏腿的心思,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见小姐还是一副不太清醒的模样,荔枝赶忙催促张阑之,“大人,快将小姐送回揽月阁吧,她需要卧榻休息。”
张阑之点点头,大步走上台阶,快速入了赵府。
他的步子虽然大走得也很急,但是温宴在他怀中却是丝毫都没有颠簸,他用双手牢牢的将她护在怀中,生怕她再受到二次伤害。
望着几人入了府内,隐在茶馆后方桂树下的赵彦辰才缓缓走了出来。
他冷冷的望着消失在府门口的身影,唇角弯了弯。
方才在刑部接到二福的报信,说小姐在南坊街被惊马伤到,他立即便想到了张阑之。
觉得这是个天赐的良机,张阑之正好在这一片办事,他吩咐二福使计引张阑之去救人。
只消二福在他附近将温宴受伤的消息传达出来便可,按照张阑之的心性,他一定会去救温宴。
只要他出手,两人有了肌肤接触,后面的事情才能继续发展。
赵彦辰在原地又站了片刻,掐算着时间张阑之应该将温宴送入揽月阁了,他才开始往府里走。
刚刚进入前院儿,便听见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人,属下回来了。”
赵彦辰回身望去,看见林值风尘仆仆向他走来。
这段时间他被派去杨县探查消息,路途遥远时间紧张,一来一回的连日奔波让他疲惫了不少。
他小跑着过来,走到自家大人面前憨憨一笑,抱拳行礼恭敬道:“禀大人,事情都打探清楚了。”
赵彦辰颔首,神色如常,“先回书房再说。”
入了书房,他站在兰锜前,望着剑柄上的剑穗,问道:“说说,都查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