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辞不受控制的朝前,身子失去了平衡,在她即将倒在温庭怀里时,还没忘记温庭胸前的伤,一双素手撑在他的肩膀之上,努力拉开和他的距离:“等大人伤好之后。”
应辞双眸低垂着,睫毛微微颤动,含羞带怯,若是可以,她自然乐意,但现在实在不是什么好时机。
“好。”温庭箍着她的手终是放开,声音如常,听不出情绪。
应辞低垂着头,作羞怯状。
“那还不起来?”温庭的手在应辞臀边轻拍了一下,声音带着浅浅戏谑。
应辞抬头,惊愕的表情来不起收起,哪还有半分羞涩。
这个温庭,看起来谦谦君子,怎么尽做些轻浮之举。
她撑着温庭的肩头站起身,小声嘀咕:“还不是你抱过来的?”
“嗯?”温庭淡淡的一声。
应辞立刻收起表情,伸手从温庭的胳膊之下穿过,灿然一笑:“大人,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一双眸子灿若星辰,嘴角还带着浅浅笑意,可那笑意,怎么看都达不到心底。
温庭轻嗯了一声,站起身来,在应辞的搀扶之下,走向檀木雕花架子床。应辞小心翼翼地服侍温庭躺下,折回吹了灯,房间里瞬间便暗了下来,月色清辉从窗边漏下。
昏暗之中,温庭便看到那娇俏身影朝着架子床走来,他目力过人,黑暗中也可看得清楚,可应辞显然不是,走的磕磕绊绊,半晌才摸索过来,下一刻,竟然掀开锦被,钻了进来。
锦被之下,应辞的胳膊,紧贴着温庭的胳膊,随即用手指轻轻触着,待碰到了一只劲瘦的手时,便将自己的手整个塞了进去,她睁着眼睛,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她莫名觉得,这样更容易感受到温庭的情绪。
她独自一人时,已经许久不曾熄灯睡觉。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狱之中,白日里都是阴沉沉的,到了夜晚更是阴森可怖,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只有不知什么动物发出的声响,她连蜷缩在角落都做不到,那些奇怪的东西,不知会出现在何处,她只能瑟瑟发抖的站在牢房中间,一站便是一宿。
今日因温庭在此,她不得不熄了灯,但身边若是有个人,总是能安心不少。
虽然大胆了些,但温庭应当不会生气吧,反正他是做过这种事的,再来一次应当也无妨。
应辞自顾自的想着。
黑暗之中,温庭扭头看着身侧的女子,安安静静的躺着,心跳声清晰可闻。应辞不知,除了那夜的同榻,温庭亦许久未与人同榻而眠。他本就有不眠之症,就算是落针可闻的夜里,他也难以安睡,更遑论身旁再躺一个人。
然而,与应辞同睡的那夜,却是个例外,他睡得格外安稳。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那想法亦不过转瞬即逝,那日之举,只是权宜之计,将她安顿下来之后,他自不会再主动招惹。
他可以不主动招惹,可若是有人自己要投怀送抱的话——
这小妮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温庭转回了头,叹了口气。
翌日。
晨光微熹,应辞醒来,服侍温庭简单洗漱之后,扶着他出了院门。门外,冯叔已经在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