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胞姐(2 / 2)重生后怀了先帝的崽首页

裴季狸侧过身咳嗽一声,“臣会为娘娘开一剂改变脉象的方子,配合针灸,旁人验不出来。”

真是好本事啊。

宋韫越发好奇裴季狸的医术到底师承何处。

可就算改变脉象,瞒得了一时,但孕妇的肚子总会逐月大起来,这也要假装?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到时候又去哪找个皇子顶替?就算找到,众多虎视眈眈的双眼盯着,岂会轻易认可?

就算凭裴季狸本事,以上都能做到,还是不能打消宋韫所有顾虑。裴季狸在暗,宋韫在明。这只阴沉冷厉的小猫躲在幕后,留宋韫茫然无知地直面众多豺狼虎豹,算怎么回事?

“裴卿应该听过我家和太傅素有恩怨的传言。若太傅仍计较我父亲夺妻之恨,就算我与他女儿长得再像,又有何用?”宋韫握着猫尾巴,猫儿拱着他的手肘。

裴季狸笑了,“听说过。但传言未必可信,若太傅有意报复,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今日,娘娘放心就是。”

说得轻巧,又不是你要假装怀胎十月。

宋韫微恼,分明是盟友,裴季狸却总是云里雾里地敷衍自己,不肯多透露半点信息。

“裴卿一去就是一个月,只留个弱不禁风又气量窄小的陈美人——对,如今是陈太嫔了,照应哀家。好在哀家命硬,若是旁人,早被厌胜之术咒死,那可真是魂去尸长留,彻底放心了。”

宋韫心里不痛快,手上也没注意劲道,把猫尾巴拽秃了一块,黄贵人嗷呜直叫。

裴季狸看着宋韫手底的猫,“他自然是靠不住的,娘娘教训他教训得很对。不过……”

宋韫抬头看他,“不过什么?”

裴季狸移开视线,“没什么。多事之际,娘娘心中有气,臣能理解。不过气大伤身,还是平静些好。臣会将娘娘有孕之事告知太傅,其他人再过两月才会知晓。在此期间,娘娘可在后宫再借机树立威望,这于娘娘与皇子都大大有利。”

裴季狸言尽于此,不愿再和宋韫多说。

宋韫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强弱悬殊,没必要在此时和他闹得难看。瞧着裴季狸出门时身姿不如往常那样笔直,回想起他从进门来脸上便没有多少血色,又是咳嗽,便问:“边境刀兵凶险,裴卿此去可有受伤?”

裴季狸迈出殿门又收了脚步回来。

右手抬起按在心口往下位置,“皮肉伤而已,今已无碍,多谢娘娘记挂。”

果然受伤了。

宋韫道:“陛下曾赠我一罐药膏,止血很好,不如——”

话没说完,就听见了裴季狸的笑声。

宋韫恍然大悟,脸瞬间红了。裴小猫那样的医术,什么药膏调制不出来,需要他献宝?

宋韫低头,拨弄猫猫耳朵,黄贵人转着圈呜呜嘟囔不停,嘲笑似的。

“娘娘的好意,臣心领了。”裴季狸对宋韫颔首,“娘娘不同于一般女子,困于深宫,心内焦躁也属正常。若是思念家人,吩咐一声就是。”

这回裴季狸是真走了。下午宋韫的父亲宋谓然就进了宫。

外男进宫不符宫规,即便是国丈也不能轻易破例,但裴季狸一句话就办到了。

关起慈宁宫大门,宋谓然仔仔细细审视了宋韫,确认胳膊腿俱全,甚至比在家时还长了些肉才松口气。

“皇帝赐了承恩公的爵位,我是日夜忧心不得安睡,哪里高兴得起来……

改朝换代总是乱成一团,外头站队结党忙得鸡飞狗跳……尊亲之事你出头做什么?真把自己当回事了?那几天险些把我吓死……

明年恩科,阿翊是不会再考了,免得被有心人揪出来旧事,又是祸患……

我原本想等你过了三十便在老宅给你建个庵堂,现在是不用准备了……想来也不会有人敢盘查到你头上,这里也算个好归宿,但还是要当心……”

宋谓然坐着喝茶,慢慢喘匀了气,瞥见宋韫按着心口反胃作呕瞬间站起来。

“你!你不会是有了?!先帝……那夜,先帝与你……!”

宋韫刚喝了裴季狸开的假孕药,苦得他泛酸水,听父亲这一惊一乍的,无奈道:“父亲真把我当女儿了?就算与先帝有什么,我又能有什么?”

“没有就好……”宋谓然红着老脸坐下,忿忿道:“都把我气糊涂了。这都是些什么事!”

“我当然不会怀孕。”宋韫垂眼,“父亲,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恐怕有些惊人。您先坐稳了。”

宋谓然眉头紧皱看向宋韫,不由得紧握住了圈椅扶手,“又闯什么祸了!”

宋韫抚上自己腹部,“虽然不能生,事到如今,不得不生。父亲你可了解司礼监掌印裴季狸……”

……

大概跟父亲说了与裴季狸同盟之事,宋谓然居然没有拍案而起,沉吟良久后低声道:“箭已离弦,不能回头。有危便有机,或许这天下终归就该是你的……”

宋韫疑心父亲是被吓傻了,说起胡话来了。

说完正事,宋韫旁敲侧击问起家里与太傅的纠葛,宋谓然脸色更加不好看,“那不是个好人!道貌岸然,狼心狗肺!你多提防着他就是了!”

宋韫点头答应,心想,即便曾是情敌也不至于如此贬低吧。虽说焉太傅城府颇深难以捉摸,到底是国之栋梁,有一番风骨在。

送走父亲,宋韫才发现猫不见了,叫上铁牛一起去找猫,找了一个时辰也不见踪影。

铁牛说:“春来猫儿都是要思春的。宫里没有其他的猫,黄贵人可能出宫找媳妇去了。”

天很快就黑了,宋韫只好先回宫,一眼便瞧见黄狸蹲在桌子上,前爪裹满了泥。

“上哪玩去了?弄得又脏又臭。”宋韫擦洗着猫爪问。

“喵!”黄狸摇着尾巴抗议。

“好啦好啦。”宋韫放下猫爪,“是小脏猫,不臭,行了吧?”

猫猫冲他挥了挥湿润的爪子。

的确,不仅不臭,宋韫还闻到一种说不上名字的香味。

“是麝香!”饱读宫斗本子的铁牛一掌拍飞黄狸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