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八岁手刃北武第一高手师柏后,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敌手了!
这对一个年轻人来说是何等的寂寞啊!
是一百三十二招徒手解决?还是四十六招用剑解决?
他很珍惜眼前的这个南蛮,但是肩负的军务让他有些犹豫。
段老板一招未果,另一招“勾魂夺命”如蟒缠身奔袭而来。
权枚叹了口气,正要拔剑,见云海中隐隐行来一人。
那白衣飘飞的来者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客。
段老板也感知到身后来人,急忙叫道:“我是段珲,前面的是北国权枚!快示警!”
来人一惊,身形不滞地从怀里掏出火信,扬手挥向天空。
那南蛮果然老谋深算,自知不敌便有意占据索桥要害,等待后援!
如今只有速战速决方能过得桥去,权枚的剑光一寒,索影顿时寸寸碎去。
段老板只觉得那幻影剑气犹如无孔不入的云雾层层叠叠地将自己捆绑,幸亏那乌金断魂金索还能护住要害。
段珲双腿的突然一软,重心顿失。他急忙将手中长索抛向铁索桥,勉强悬在了半空。
“看翎!”来人见段老板形势危急,来不及援救,双手一挥漫天羽翎挟着风声向权枚扑去。
待权枚荡起的剑光将那些羽翎碎尽时,来人已飞身拉起了段珲。
“多谢段先生示警!”来人扶住段珲沉声道:“安北大将军千里远来,请恕天鹰高飞待客不周!”
权枚隐隐听见对岸传来的敲击声,不敢废话道了声:“不客气!”便提剑静神凝气。
“别管我,我的腿被废了,助不了你!他那手幻云剑法厉害,小心!”段老板自知难以幸免,只希望天鹰能守住索桥,留在崖的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高飞且送先生一程。”高飞托起段珲向崖边喝道:“接着!”
崖边马队的伙计赶紧迎了过去。
此时,权枚的剑气已满,凌空而过的段珲被那剑气纵贯全身。
“老板!”那些伙计伸手接过身裂气绝的段珲,个个赤目张发,操起随身的家伙向权枚的属下冲去。
“爹——呜!”段绣听见伙计们的呼叫,从常锦的指缝里偷偷一瞧,只见爹爹浑身是血的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她哪里受过如此惊吓,顿时嚎啕起来。
常锦一把捂住她的小嘴,顾不得她又踢又咬连连道:“小姐别喊!被听见了可不得了!你不记得老爷的吩咐了?乖,别哭!”所幸崖杀声震天盖过了段绣的哭喊。
段绣渐渐安静下来,尽管仍在抽泣却不再闹了,一双泪眼直勾勾地盯着索桥那身穿提花蓝锦的男子。
她年纪虽小却也知道,爹爹是被那领头的男子害死的。
高飞此刻也是眦目欲裂,他本欲救这示警告危的南契商人,却不料害了他。
他腾身而起直扑权枚。
对岸的断索声越来越密,权枚不敢大意挽起剑花纵身迎向高飞。
权枚自认为轻功虽不及剑术但在天下也算得名列前茅,此刻方知高飞的轻功远在其。
高飞不曾低视这名扬天下的幻云剑,但交手后才知那幻云剑的变幻远在意料之外。
高飞轻功固然胜于权枚,但内力却不及权枚,何况权枚手还有那把断金削铁的缠云剑难以近身,若以飞翎远攻,根本就是飞蛾扑火无济于事。
权枚更是心急如焚,若是铁索断了,过不了河,自己难逃军法处置,这些还都是次要的。
铁索突然向下一落,权枚的心跟着向下一落,他忍不住向对岸看去,透过云海对岸隐隐绰绰的人影在石崖或锯或凿地在断那手腕粗细的铁索。
高飞见有机可乘手扣数枚五毒蜂针旋身而。“着!”蜂针轻无声息地插入权枚的身体,权枚一震,身子随之滑入云海。
高飞小心翼翼地越过那片云海,云海中青光乍现。
高飞连施了三个云梯纵,才堪堪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
他本想再施飞翎却发现手臂毫无知觉,手腿竟然插着数根蜂针。
倒挂在索桥的权枚,翻身越了索桥,吐出几枚蜂针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下完壁归川!权某过桥了,天鹰不必相送!”
高飞绝望地看了眼对岸,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断索啊!”话音未断,身子直直地坠入了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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