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大家情绪不佳，导游熟练地说起已经说过千百遍的话，“虽然没有对战丧尸王的画，但是我们有秦衡生前最后一幅肖像，这幅画也收录在这本画册里....”

“那还耽误什么？！一起去看看呀！”

“对对对，我还没见过秦衡老年时的样子...”

“听说秦衡是有名的长寿，将近百岁才去世！”

见自己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导游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请大家跟我来，这幅画就放在展厅的末尾....”

他带着所有人往后走。

“暨学很喜欢为自己的叔叔作画，他的整个艺术生涯，光是以秦衡为主角的画作就有不下百幅，而这幅画是暨学去世前颤抖着手画的最后一幅画，虽然当时暨先生已经年老，但这幅肖像却是十分精细....”

前面围着的人太多，刚长到大腿的小孩根本看不见，小男孩叫嚷着要母亲抱，被抱起来能看到画之后才安稳下来。

此时玻璃展柜里摆放着三幅画，从左至右第一幅画是导游所说的秦衡最后一幅肖像，能看出来此时的秦衡已经不年轻，皱纹和白发没有放过这个老人，唯独那双凤眼始终明亮。

不过比起大人，这个老人的模样显然和小孩心中威风的大英雄不一样，所以他很快看向第二幅。

此时导游也开始解说，这幅画是暨学毕业时，为中年的秦衡所画。

画中的人眼角有些细纹，但比起老年还是有着一头黑发，即使已经不再年轻，却仍旧宽肩窄腰容貌俊朗，他笑着看向画外，所有教科书里略显凌厉的面容，此时却是一脸温和，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谁。

小男孩郑重的点头：对，大英雄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可真威风，我以后也要这样....

他在心里许下一片愿望，但小孩子的特性让他很快失去耐性，移开视线接着往后看，然后他就愣住了....

最后一幅画并不清晰，旁边像是有一块板子遮住了秦衡的面容，画像上的秦衡像是背着光，他的脸模糊一片，连轮廓和眉眼都看不清，如果不是画像上写着‘秦衡，光’几个字，怕是没人会觉得画里的人是秦衡。

不过那双凤眼倒是始终清晰明亮，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光影的衬托下，小男孩甚至觉得这幅画里秦衡的眼睛，比前两幅画都要来得明亮。

最重要的是，这幅画和前两幅画不同，画里的人并不是端坐在椅子上，反而像是蹲在地上，那双手臂也不是稳稳地放在身前，而是向着画外伸过来....

小男孩心里一动，不由自主地第一次打断导游说话，伸出手指着画道，“这是什么时候呀？”

导游对他印象很深，此时听到他打断自己的话也没有恼怒，而是跟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等见到那幅画时却迟疑起来，“这幅画...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

其他画都有时间，怎么只有这幅没有，其他游客来了兴趣，询问道，“暨家捐赠时没有说明吗？”

像之前的画，都是暨家人捐赠时跟博物馆交接，登记在册，这才有具体的作画日期和背景。

导游苦笑道，“这幅画还真没有...暨家人只说过，暨学在生前特意叮嘱他们要好好保管这幅画，为这幅画记录日期背景时，暨学却不肯说了....”

实在不知道也没办法，游客们很快转移了注意力，将心思放到别的画上。

唯独那个小男孩仍旧时不时回头看那幅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幅画跟其他画不同....